马江龙虽然死去，但他的魂还在。
正是因为这魂的存在，才依旧维持着信仰之眼的效果。
看到这一幕，李牧颇为惊讶，也是终于明白过来，内心颇为感动。
“虔诚信仰，无畏之志，满腔热血，至死不休！”
这样的品质，可不是每一个信徒都能做到的。
人在生命消逝，灭亡的过程中，会产生很大的变化，成为亡魂之后，往往就直接变成另外一种存在。
由生到死，便是一种大破灭的过程。
包括原本生而为人的坚持、热爱、理想、信仰、感情等等，都会在极大程度崩灭。
所以古话里才会说，人鬼殊途。
像马江龙这种，纵然惨烈死亡，信仰依旧不灭的状态，委实非常少见。
简直是“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淋漓尽致的真实写照。
目前而言，李牧拥有着三个与灵魂相关的能力。
——发肤再生、通灵审判和独断阴阳。
各有其妙用。
“要给马江龙一个怎样的归宿呢？”
李牧心中想着，有意将马江龙召回牧神山，化作一棵树，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归宿。
说不定多年后，修炼有成，能再造一片辉煌。
不要忘了，这些信徒，都是为李牧的意志而战，纵然李牧是高高在的神灵，可以千秋万代，但也不会冷漠到寒了自己人的心，辜负自家信徒那至死不休的赤诚。
就在李牧犹豫不定的时候，异变陡生。
关于自己死后的归宿，马江龙自己做出了选择。
纵然化作亡魂，信仰不灭，战斗之志不熄。
只见他猛地扑向旁边一头正在分食自己残躯的灵光甲族，对其发动了猛烈的攻击。
几乎一眨眼的功夫，那灵光甲族便轰然倒地。
触角的光谱黯淡下去，身能量凝造的甲壳崩散，显露出丑陋的虫子般的躯体。
“弱点？”
李牧大吃一惊，瞬间意识到，灵光甲族的弱点。
它们的灵魂太微弱了。
灵魂，便是它们的短板，致命的弱点！
那强大的甲壳，固然能保护它们的躯壳，但是，却无法保护它们那脆弱的灵魂。
面对来自灵魂层面的攻击，完全便是纸老虎，易碎的瓷器。
“既然如此……”
顿时，李牧也不再纠结了，“便敕封你为牧神山第一鬼战士！”
李牧当即运用出独断阴阳和敕令封赏能力。
马江龙成为第一个被李牧缔造出来的鬼族。
这是马江龙自己的选择，李牧只是顺水推舟。
如果李牧不这么做，成为亡魂的马江龙，终究还是会迷失，最终归于沉寂，化作那游离天地之间，对现实世界没有任何影响能力的亡魂。
但一旦成为鬼族，他的精神意志和信仰都会得到延续，以鬼族的生命形态存在于世间，不会归于沉寂不说，更能具有巨大成长空间。
“牧神山在！
吾将永生为您而战！”
立刻，李牧感受到来自于马江龙的精纯愿力。
只见马江龙一击得手之后，现在彻彻底底华丽转身，成为真正的幽灵魔鬼，猛地扑向下一个灵光甲族。
这些灵光甲族甚至都完全感觉不到马江龙的存在。
如同砧板的鱼肉，如同待宰的羔羊，一个个只等着被马江龙杀死。
在这个过程中，李牧发现，马江龙在吞噬灵光甲族灵魂中某些精髓的部分。
以灵魂为食！
“鬼族要比人族凶残太多，根本没有更多的原则与感情可言！”
李牧心中明悟，意识到，鬼族实为双刃剑。
用得好，有奇效。
但如果滥用，恐怕会是引火烧身。
毕竟人鬼殊途，而自己的基本盘始终是人类，是那些活生生的人！
值得一提的是，天下亡灵千千万，不计其数，但绝大部分早已成为无知之物，甚至连基本的思维都没有了。
就算李牧将他们提拔为鬼族，也没有任何用处。
无法提升信仰，更没有主观能动性。
还不如召引为灵植，能够化作发肤，还能提供愿力，日后还能进一步为妖植。
唯有新死之人的灵魂，才有提拔为鬼族的价值。
为人的马江龙倒下了，为鬼的马江龙站起来。
新的、无声的杀戮开始爆发。
一个又一个，马江龙对于灵光甲族的复仇没有丝毫停顿。
“什么？”
观察着这一切的九彩灵光宝甲彻底震惊了。
看见已经骚动的灵光甲族，它终于意识到，自己此前的判断完全错了。
对方那信徒哪里是弱小啊，分明是没有显示出真正的实力。
“这、这、这……”
作为来自于曾经高等位面世界的存在，在这一刻，许多古老到已经快要模糊不清的记忆苏醒了。
“这种生物，居然、居然具有着成为神灵的潜质？！
这到底是何等优异的信徒？！”
九彩灵光宝甲内心震撼，随后，已经不是炙热，而是疯狂，无比的疯狂。
成为神灵，意味着，将取得与它同样高度，甚至更高的成就。
而且，靠的不会是愿力，而是自身的成长与修持。
此刻的九彩灵光宝甲不禁在想，如果自己得到这样的信徒，又将崛起到何种地步？
或许甚至可以恢复昔日的荣光？
这如何能不让它内心炙热、疯狂！
经过一番重新思索之后，九彩灵光宝甲内心明悟，“我，终于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