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大山还没说话，蒋铭就先嚷嚷了。
“种什么菜？这些天早晨起来地都冰了，你这菜还没长出来，估计就冻成冰渣渣了。”
然后他就被蒋大山瞪了眼。
面对徐之梁期待的目光，蒋大山笑了笑。
“你小铭哥说的对，咱们这儿冬天冷，小鸡小鸭都活不了，高山村比镇温度还低，你要实在想种菜，等回春了叔叔来帮你种。”
徐之梁的脸色黯淡了下来。
“那好吧。”
不能种菜，现在也不能种玉米水稻。
但是得赚钱，必须赚钱！
那只有……打猎了。
他现在力气大，等卫生间做好了，可以试试。
环视了下苍茫的大山，想到傻狍子一只能卖7200，徐之梁心中又有了一点期待。
蒋铭努力平缓着呼吸，忍不住又盯了徐之梁一眼。
“我说小梁你这脸不红气也不喘，不应该啊。”
蒋大山也仔细看了两眼。
这一路过来，他俩没负重了，一身轻松，速度也比之前快。
但两人也微微喘气，额头泌出汗珠来。
但看徐之梁，小小的胳膊，细细的腿儿，小脸非但没汗珠，还一脸轻松。
“小铭哥，我力气大，这点儿没什么的，就跟平常一样走山路。”徐之梁笑笑，“我在镇学，还天天往家里跑呢。”
这事蒋大山也知道：“对，小梁可不像你，你那几年天天跟人鬼混喝酒。”
“爸，都是老黄历了，能别提嘛？”
眼见着瞅见了屋子，蒋铭又激动了。
“哎呀，我都好几年没回高山村了，也不知道咱们老屋子啥样子了。”
正说着，那边几个小萝卜头远远瞧见他们，一个个欢快的跑了过来。
“小梁哥哥！”
人还没到，清脆的声音就传过来了。
等看清，蒋铭把自己老爹拉边：“小梁这哪里拐的孩子啊？一个个干瘦干瘦的。”
蒋大山还没回答呢，黄明听见就说了：“哥哥，我们之前是捡垃圾的，哥哥说我们是小乞丐。”
蒋铭：“……啊？”
又叫蒋大山瞪了一眼。
他忙笑着摸摸黄明的脑袋：“你们怎么能是乞丐呢？谁家孩子都是宝贝知道吗？”
黄明点点头。
“你几岁了？”
“哥哥，我十岁啦，我弟弟黄航7岁，妹妹黄婵5岁，还有小云妹妹，她8岁啦。”
“嚯，难怪这么矮。”
小黄婵不乐意了：“我，我会长高的！”
徐之梁空出手来摸了摸她刚梳好的小辫子。
“是啊，小婵才5岁，以后多吃肉肉，长得高！”
小姑娘这才满意的点点小脑袋：“嗯嗯，等我长高了，也能帮哥哥背东西。”
蒋铭这才注意到，这几个小萝卜头此刻正用瘦弱的手臂试图托起徐之梁手中的箱子。
他摸了摸鼻子，有些忏愧。
进了院子，洪夏云立刻给两人泡了糖水来。
蒋铭喝了口就问卫生间想做哪儿。
他从口袋里摸出卷尺来，对着徐之梁说的地儿就开始量。
蒋大山见他忙活，又去看了下之前的洗澡间和粪坑，回了自个儿老宅取了锤子锄头来。
“小梁，拿点儿灶灰来。”
蒋铭拿着灶灰一点点的把卫生间的地儿画出来，又点了蹲坑的地方：“管道要从这边出去，是通到粪坑去，还是再挖个坑？”
“粪坑就边，不太远，通粪坑，粪坑那头再挖个高的沟通到田里就行了。”蒋大山拍板。
农村人没那么讲究，粪便放久了那都是肥料，所以那水在他们老一辈的人看来都是农肥。
徐之梁想了想，没反对。
反正现在的高山村只他们一户人家，地也他们在种，水沟臭就臭，能种出庄稼来就成。
“行，那爸，咱们这边开始挖，这地面得往下挖个半米左右，这样好做防水什么的。”
蒋大山早拿着锄头等边，老宅这地儿都是硬土，挖起来可不容易。
他朝掌心呸了一口唾沫，搓了搓，拿起锄头就开干。
徐之梁见状，也去拿了锄头来。
蒋铭摸自家老宅那边也找了把老锄头，但没挥两下就挥不动了，只看着老爹和徐之梁叹气。
“哎，你们别那么快，多休息休息，咱这挖不大的坑。”
可眼见着他老爹速度慢下来，徐之梁却一锄头一锄头稳稳的刨，眼见着坑没一小时就能搞定，他忙给自己朋友打电话：“对，砖头和水泥沙子都给我送点儿来，你摩托车骑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