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呜!”带着阵阵怪响的天火火箭弹咆哮着飞向远方,一米多长的火箭弹带着长长的尾焰,在这个阴天看起来格外壮观。
一千多米外,被用围栏围起来的羊群立刻就遭了大难,黄绿色的新一代苦味酸炸弹虽然威力有所减但安全性和况可靠性得到了极大的提升,狂暴的爆炸让这几处预定目标成了一片火海!
“皇帝陛下!大明军队施放的十三台火箭弹发射架有六台准确的命中的目标,目标中的山羊几乎全部被炸死,穿了板链甲的木人也被苦味酸的引发的火焰所吞噬!”正过来向拿破仑汇报的,是他的心腹将领若阿尚缪拉。
话说这位声名显赫的法兰西皇帝心腹元帅最近很不爽,如果他是个中国人的话,一定会觉得自己头上有点绿油油的。
在历史上,他当过那不勒斯国王,也背叛过拿破仑,立下过赫赫战功,也有过狼狈不堪的时刻,但更重要的是,他应该在四年前就因为迎娶拿破仑的妹妹卡洛琳,而走上人生巅峰的。
不过这一切都被叶开的蝴蝶翅膀给扇飞了,历史上拿破仑就不同意缪拉迎娶自己的幼妹,但因为皇后约瑟芬博阿尔内的劝说而同意。
但在这个时空里,与自己的贵人齐内丁皇帝陛下联姻的想法,早在拿破仑还在埃及指挥作战的时候就已经形成了。
阮玉琬上一次出访巴黎的时候,其实就与拿破仑讨论过这个问题,只不过拿破仑那时候希望能将自己的女儿送上大明王朝皇后的宝座。
不过这么多年以来,他别说女儿,连一个自己的孩子都没有,事情就只能不断的搁置,所以作为他唯一当时还未嫁的妹妹,卡洛琳的个人大事,自然而然的就被按下了暂停键。
而另一边,当年的约瑟芬博阿尔内之所以支持卡洛琳嫁人,那是希望能将卡洛琳从自己和拿破仑的两人世界中赶的远一些,但现在,她要敢劝说拿破仑将卡洛琳嫁人,那她就得把自己的女儿嫁到遥远的东方去,因为拿破仑的至亲中,就只有这么两个选择,所以约瑟芬博阿尔内明智的选择了闭嘴。
于是,猛烈追求过卡洛琳的缪拉,就被彻底推到了十分尴尬的境地,他渴望能娶到卡洛琳从而让自己进入拿破仑的家庭中,卡洛琳对他也有几分好感,可这一切,随着塞里斯皇后的驾到一切都成了泡影,曾经对他有几分情感的卡洛琳在半个月不到的时间里,就直接移情别恋了。
“我的元帅,你觉得这件来自塞里斯武器怎么样?他有可能在未来帮助到我们吗?”拿破仑盯着远处的黄绿色烟火低声问道。
“陛下!实际上这件武器不列颠人也有,只不过与我们不一样的是,他们接触到这件武器,是因为他们为曾经的塞里斯鞑靼王朝训练新军时期,就吃过这种武器的亏了。
但种种迹象表明,不列颠人的火箭弹比不上塞里斯大明带来的这些,它们比起不列颠的火箭弹威力更大,更加精准。
陛下,你忠诚的士兵认为,这种火箭弹虽然不是一种可以改变战局的武器,但在某些战斗中,可以起到非常大的作用,比如破坏线列步兵的阵型,阻吓敌方骑兵的冲锋等。”
虽然对没取到皇帝陛下的妹妹,缪拉十分失望,但还不至于公报私仇,因为皇帝陛下自己就是非常懂行的军人,特别他还是炮兵出身,所以缪拉的回答是公正客观的。
“陛下,塞里斯大明的海军少将杜将军告诉我,这种火箭弹甚至可以搬上战舰,它可以在双方炮击的时候清洗敌舰甲板,还可以引起敌舰大火!”阿里曼德海军少将在拿破仑的耳边补充道。
“可以用在战舰上面?”拿破仑听到这,瞬间就来了精神,这个时候的法兰西,来自陆上的军事威胁不大,所以拿破仑一直在谋划着直接进攻不列颠本土,只要俘虏了不列颠的王室和政府首脑,那就大功告成了,而现任何有助于他加强海军实力的装备,都能得到拿破仑最高的重视。
“他们的胜利1798式后装枪呢?与我们仿造的区别大吗?”拿破仑问向身边一个发型有些潦草,身着元帅军服的军人。
“区别不是很大,但塞里斯大明的铜壳尖头弹太奢侈了,我建议换成我们刚发明的定装火药和点六五圆头铅弹,如果大明愿意支援这种枪支的话,可以建议他们做一些小小的修改,以便适应我们的定装火药和圆头弹!”
发型潦草的元帅不是别人,正是拿破仑的另一个心腹,米歇尔内伊元帅。
“不过比起这些,陛下,我们其实更需要大明帝国,如果我们占领伦敦的行动并不顺利的话,法兰西及盟友的海外领乃至海外贸易,很可能需要借助大明的力量来维护!他甚至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帮我们拖住与不列颠人越走越近的俄国人。”
说话的是让巴普蒂斯儒尔当元帅,相比起其他元帅在军事上的突出能力,儒尔当在外交和战略上更有眼光。
“那这么说,法兰西和大明之间的秘约很可能要转化成同盟?”拿破仑点了点头,“看来对于路易斯安那,我们不能狮子大开口了!”
虽然跟叶开的私交不错,拿破仑其实仍然没有准备在路易斯安那上给大明开多少绿灯,路易夏尔始终仍然是他这个法兰西帝国的一大威胁,而且美利坚既然有齐内丁皇帝说的那么好,那塞里斯现在都如此强大了,有了北美还不得成为世界霸主?
对于出现一个环太平洋的超级帝国,拿破仑虽然不认为塞里斯能维持这么大的规模而不发生分裂,但他仍然不愿意看到,不过如今,他似乎没有多少选择了。
必须要尽快击败不列颠!拿破仑在心里暗暗下着决心,其实塞里斯人说的没错,除了罗马,一个统一的罗马帝国,没有任何西方国家可以与塞里斯媲美,欧罗巴洲需要一个统一的神圣罗马帝国,而不是让它徒有虚名!
“我的王子殿下在干什么?他确定要留在巴黎了吗?”武器实验临近结束,拿破仑看着远处的一票塞里斯军官问着身边的宫廷总管米歇尔。
“确定了!王子殿下三天前完成了巴黎大学的入学考试!不出意外的话,他最少要在巴黎大学完成四年的学业后才会离开!”
宫廷总管低声回答道,他也知道拿破仑口中我的王子殿下是指谁,除了齐内丁大帝的次子,没人能得到这样皇帝陛下这么亲昵的称呼,总管还知道,皇帝甚至有意让塞里斯王子皈依基督并成为王子殿下的教父。
“哦!看来齐内丁皇帝陛下早就把一切都想好了,路易斯安那对于他果然很重要,重要到他可以把一个如此优秀的继承人扔在遥远的巴黎四年之久!”
拿破仑眼中闪过了一丝不甘神色,如果不是没得选的话,通过放弃路易斯安那这数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一定可以为法兰西争取到更多利益的。
“问一下巴黎大学的校长,看看王子殿下的成绩如何?最好能给一个相对好的,大家都有面子的分数!”想了想,拿破仑还是觉得应该先维护好与塞里斯的关系。
“陛下!其实不用给波尔特先生打招呼了。”宫廷总管的脸色有些怪异,“塞里斯王子殿下的成绩非常好,法语、数学、几何都是满分,化学则只能打满分,因为他的一些论点,比巴黎大学的教授还新颖,教授们需要反复试验后才能给出自己的评价!”
“嘶!”皇帝身边的儒尔当元帅忍不住轻嘶出身,这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吗?也太天才了一点吧?周围的军官更是小声议论了起来。
“其实还远不止这些,据说路易斯伊丽莎白维吉勒布伦夫人从塞里斯驻伦敦大使馆得到了王子殿下的画作后大为赞赏,甚至希望能到巴黎来和王子殿下交流一下!”宫廷总管继续哭笑不得说道。
果然,这下连拿破仑也坐不住了,路易斯伊丽莎白维吉勒布伦夫人此人在后世来说,不是学画画的一般不会知道这个名字,但在这个时代,他是很出名的。
勒布伦夫人是十八世纪末到十九世纪初法国非常著名的女画家,尤其擅长人物画,更重要的是,她曾经是波旁王朝凡尔赛宫的宫廷画师,是玛丽王后安托瓦内特的闺中密友,她在大革命之后逃出了法国,1801年曾短暂回到巴黎过,但又因为反对拿破仑政府而被迫离开。
可以说,这个女人,这个女画家身后牵着一条大线,她是欧洲最著名的女人之一,比大多数贵妇人都更有名,她在英国的密友是不列颠历史上最著名的交际花,英伦第一美人,全欧洲男人的梦中情人,中年还能把纳尔逊迷得神魂颠倒的汉密尔顿夫人。
而汉密尔顿夫人也曾积极奔走,想要营救被囚禁的玛丽王后安托瓦内特,所以他们之间是有关联的。
这些女人互相串联,以玛丽王后安托瓦内特为中心,形成了一道围绕着拿破仑政府的一条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的联盟,反正拿皇帝这些年被他们恶心的够呛。
“勒布伦夫人不会平白说这句话,这一定是有人劝说过她,米尔顿,你赶紧去查查阿扬日女爵最近的动向,说不定当年那位神不知鬼不觉把路易国王一家救走的何夫人已经回来了。”
何钰儿在巴黎的名声可比在大明要响的多,巴黎曾经流行过一本叫做月夜玫瑰的小说,讲述了一个武技出神入化的塞里斯女侠救走国王一家的故事,故事女主人公的名字叫做萨拉,正好是何钰儿的法文名。
所以在巴黎,很多相信塞里斯人有种能在月夜潜行的神奇秘术,他们还有一种神秘武技,能让最娇弱的女人变成杀人不眨眼的武士。
拿破仑当然也听过,不过小说他不信,但当年何夫人可是欧洲贵妇中最出色的那几个,她救过玛丽王后的命,也一定跟这些人有密切的联系。
不过说完这句话,拿破仑又忽然拉住了正要下去安排的宫廷总管,随后轻轻叹息了一声。
“算了!没有必要了,告诉勒布伦夫人,我很欢迎她回到巴黎来看看,她仍然是法兰西帝国的公民,是法兰西最优秀的画家!”
拿破仑知道,这只是塞里斯皇帝,很可能只是露娜皇后陛下向他展示一下塞里斯在欧洲影响力而已,没必要反应过度,他们无非就是要确保顺利与大明签署,而把美国人拒之门外。
。。。。
当叶茂在巴黎散播着他的魅力,叶明阳已经开始为自己四年的巴黎生活做规划的时候,何钰儿在阿扬日女爵金丝猫安娜的陪同下,来到了奥地利的首都维也纳。
拿破仑猜的没错,作为当年叶开留在巴黎的主事人,曾经救下路易十六一家的何钰儿,已经来到了欧罗巴洲。
勒布伦夫人希望回巴黎的表态,也正是她给拿破仑皇帝一点小小的提醒,这是要让拿破仑知道,要想平稳消除法兰西波旁王朝的影响,没有大明的配合,他根本做不到。
维也纳,霍夫堡皇宫,生于1755年的玛丽王后安托瓦内特已经四十九岁了,当年叶开到巴黎的时候,玛丽王后才刚满三十岁,正处在一个女人最好的时光中,那个时候的叶皇帝也才十八岁而已。
不过现在,当叶皇帝还处于三十七岁,这个男人特别是事业有成男人的黄金年龄时,安托瓦内特已经垂垂老矣。
后世的四十九岁还能被称为中年人,但在这个时代,特别是经历波旁王朝的覆灭,一家人被俘再被救,最后丈夫路易十六还是上了断头台,四年前又失去了身边唯一的亲人,长子路易约瑟夫之后,这个享受过人世间最为富贵的生活,又受过人世间最难承受的折磨和打击的女人,已经失去了生活的光彩,她现在仅仅是一具等着最后时刻到来的行尸走肉而已。
“萨拉!我亲爱的朋友!我没想到还没再见到你,你还好吗?”尴尬而孤独的居住在霍夫堡,玛丽王后的脸上已经很久没露出欢喜的神色了。
何钰儿也老了,他比叶开还大三岁呢,今年已经整整四十岁了,不过她比玛丽王后的气色要好得多,常年习武锻炼加上生活优渥,何钰儿虽然是八个孩子的母亲了,但仍然活力四射,她紧紧的抱住了玛丽王后,泪水从这个江湖女侠的脸上流了下来。
“好!我的生活很好!齐内丁陛下恢复了一个伟大的王朝,我们都是受益者,该有的富贵和荣耀一样不少,只是你,我的陛下,你看起来,真的不太好!”
“不用为我伤心,我的姐妹,没有跟路易一起在巴黎被砍头,就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特别是你,为我们冒了那么大的危险!”虽然生命失去了目标,但玛丽王后倒还是看得开。
“对!我们不要伤心!”何钰儿赶紧擦干了脸上的泪水,“玛丽陛下,你看我为你带来了什么?”
说着,何钰儿打开了三幅人物画,这都是由叶明皇宫最好的宫廷画师画的人物像,这四人分别是路易夏尔,玛丽泰雷兹夏洛特,以及小团子叶明启
“玛丽现在已经生下孩子了吧,她一定很辛苦,当年我生她的时候就差点窒息!”玛丽王后对着画像又是一顿大哭,特别是看到画像上那个挺着大肚子的夏洛特的时候。
“陛下,你现在能离开维也纳吗?皇帝陛下希望你能去到塞里斯和孩子们团聚!”
何钰儿压低了声音说道,奥地利现在和大明都没有建立大使关系,她能进霍夫堡就算不错了,玛丽王后自己不想办法的话,是很难带走的。
玛丽王后看向窗外,沉默了那么几分钟,夕阳昏黄的光芒从窗口照了进来,破有一种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感觉。
“萨拉,谢谢你,也谢谢齐内丁,谢谢他还记得我,不过我不会离开欧洲,因为我要亲眼看着那些弑君者一个个身败名裂,不过我可以为你介绍一个人,这个人或许能帮助夏尔在北美建立一个新的法兰西王国!”
沉默良久,玛丽王后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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