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我认识！”
沽成的话刚说出来，他们都震惊了，整个案发现场都安静了，耳边只剩下了呼啸而过的风，和远方车辆的鸣笛声
“你说你认识他？”
卫骁霖看着面前这个血肉模糊的脸，已经看不出来五官的样子了，不禁好奇，就算是他认识的人，他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沽成扶着双腿站了起来，说道：
“对，不仅我认识，师父和于楠也认识”
李所长听到他的话不禁皱了皱眉头，转过头又向着那血肉模糊的脸看了一眼，还是没有认出来，
这时刚回来的于楠听到了他的话，不禁也有点意外，但是始终没有骨气勇气再看一眼，便说道：
“我们也认识谁啊？”
“申未！你们没有看出来吗？”
李所长确认了一下他的身型，确实与前天来所里的那个申未身型相符但是实话实说，要是论长相的话，还是真的没有看出来
沽成昨天刚和毕方他们见过面，把申未的事情告诉了他们，原本以为毕方还是会像之前一样，可是没有想到，他这回并没有给他忏悔的机会，这么快就动手了，
先不说申未的尸体为什么在这里，而且是这么显眼的位置，并没有被处理掉，单是申未他脸被刮花的样子，就不像是毕方的手法，但是胸前那致命一刀，稳稳的插在了心脏面，不是像他们这样的身手也做不到，毕竟把刀插的这么深，又这么准，并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沽成知道，昨天要是自己没有见到申未还好说，但是现在这种情况，要是自己摘的太干净，反而会受到怀疑，与其让他们怀疑自己，还不如自己先主动说出来
卫骁霖看着沽成坚定的眼神，问道：
“你确定这个人是你们认识的那个人？”
“我确定就是他昨天下班的时候，我和于楠还见过他，因为下雨，于楠还开车捎了我们一段，他这身衣服，和昨天穿的一模一样”
而且，我之前就认识他。
昨天申未当着于楠的面说认识自己，这件事情他们迟早会知道的，然而沽成并没有把话的后半句说出来，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并没有想好说完之后应该怎么解释，索性就先没有说
卫骁霖听到他的话，直接叫来了小张说道：
“小张你打电话让颜安确定一下，把这个人的资料发过来”
“知道了”
一旁的于楠什么都没有说，他根本就没有办法确定沽成的话，因为昨天申未穿的什么衣服，他根本就没有注意，早就已经不记得了，毕竟昨天见到他的时候，也没有想到他今天就会躺在这里，师父还能知道他的身型相仿，他硬是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卫骁霖用余光扫了一眼，就看到于楠的脚微微往后挪了一点，估计从他嘴里也问不出什么来了，也就什么都没有说，给他留了点面子，直接问道：
“这个申未什么情况，你们怎么都认识他”
“前天我在巡逻的时候，接到报警，说是职业技术学院附近有打架的，当时我们带回了七个人，都是职业技术学院的学生，
那些学生都不是本地的，家长也都赶不过来，当时我们就都联系学校了，学校那边来的人就是申未，他是职业技术学院的教务处主任”
旁边的卫骁澈听完他的话，思考了一会儿，像是想到了些什么，便说道：
“从尸体的伤口来看，他面部的伤口并没有太多血迹，应该是死后划去的，这明显就是在泄愤，凶手应该很恨他才对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
卫骁澈欲言又止，除了次那个诈骗案，这还是他第一次出现场，他不知道像现在这种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应不应该说自己说了的话，会不会对那些孩子有什么影响
一旁的卫骁霖还是很了解他的，也看出了他的顾虑，便说道：
“没有关系，随便说，讨论案情，就是要什么情况都要考虑到，就是各抒己见”
“我觉得如果真的确定这个人就是他们口中的申未的话，可以先着手调查一下他们说的那几个学生毕竟以学生的角度，越是管着他们的老师，他们应该越不能理解吧”
卫骁澈停顿了一下，还是把后面那个听起来，不太好的词换掉了
旁边的于楠听到卫骁澈的话，不禁点了点头，毕竟没有人比他更能理解了，之前他学的时候，心态和卫骁澈讲的也差不多，而卫骁澈正是因为于楠才想到这些的
旁边的李所长也算是干了大半辈子的警察了，大小情况见过的也算是不少了，但听到他的话的时候，还是不禁有点惊讶，便说道：
“学生？应该不太可能吧你可能不了解，职业技术学院并不是大学，就是一个职高，就和普通的高中生一样，里面的学生大多都没有成年”
卫骁霖虽然也不愿意承认，但是这几年来，无论是新闻，还是他处理过的案件，在学校里面发生过的犯罪行为也不少，校园霸凌，给室友投毒，自杀，欺负老师，贷款什么的，各种各样的都有
青少年犯罪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只不过，这些事情之所以没有那么多人知道，只是因为在学校里，只要没有出人命，无论出多大的事情，都是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
“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你之前说他们是申未带走的，当时他们看见他的时候反映怎么样？还算是听话吗？”
“反应都挺正常的，在他来之前，一个个都挺拽的，后来说要找家长才都知道害怕了，后来他来了之后也都听温顺的离开后在我们警局门口教育了一会就离开了，也没听到比较激烈的话什么的”
旁边的于楠听到这里插了一句道：
“有一个叫申杰的不太对，他是这个人的儿子，但是看起来他们之间的感情应该不算太好，当时申未说他是他儿子的时候，他还说他不叫申杰，叫李杰，随他妈的姓后来我查了一下，他是叫申杰的，而且他母亲很多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李所长听到于楠的话，也想起来那天确实有这么每一件事，当时自己还告诉他不要管人家的家事，没有想到，他还挺细心，还知道查一下看来他也没有平时看去那么吊儿郎当
“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但是这样的事情也挺正常的，像我们平时工作经常会遇到这种未成年，或者是大学的，不是什么重大案件，小打小闹的我们就直接找监护人过来，
遇到的多了，就会发现这样情况的孩子，多半家庭状况都大同小异，多少都会有点问题，所以像他们父子俩的对话，基本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不好父子关系都会说几句的比这难听的，也多了去了”
“一般案件就发生在在看起来正常的事情中”
卫骁霖的话音刚落，就看到法医赶了过来，之前的法医罗老在一年前就已经退休了，所以现在的法医就是他当时的徒弟，虽然他做的也挺好的，也挺敬业的，但可能是因为之前这么多年一直都和罗老在一起，这个新法医又很年轻，做事情还是一板一眼的，所以他们两个磨合的也不是很好，
卫骁霖看到他也就只是简单的打了一声招呼，就给他让开了
法医到了，他们也都退的远远的，因为已经到了班的时间了，所以附近路过的人也越来越了，沽成他们也都站到了警戒线外，以防有人会过来什么的
沽成看着卫骁澈站在了里他不远的地方说完话，就向他走了过去寒暄了几句
“怎么样？在省队工作忙吗？”
“我就一个实习生，不忙，今天也是第一次出现场，之前一直都坐在办公室里，也没有什么机会你呢？”
“我不算忙吧，就是一些邻里邻居的小事儿，像这样的情况，我和于楠也是第一次遇到，就遇到了你，没想到毕了业，咱们还能一起工作”
卫骁澈听到他的话，又看了看不远处正在喝水的于楠，想到刚刚于楠见到尸体吐的样子，笑了笑说道：
“都是第一次的话，你可要比于楠看起来镇定多了”
卫骁澈只是知道沽成是孤儿，所以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也不说他之前的事情，对他的事情具体了解的也是很少，以为他父母也就是意外去世什么的，只是觉得沽成可能是心理状态比较好，并没有多想，
只是他不知道的事，那些死在沽成手下的人命，随便跳出来一个都要比这个看去恐怖。
虽然沽成知道他只是这么说，但这话在他听去就像是嘲讽一样，所以也不禁笑了笑，故意说道：
“你不也是第一次出现场，看到这些不是也挺镇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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