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叫你好几声了这大白天的,你想什么呢?”
沽成打了哈欠掩饰了一下,说道:“这不是要下班了么,也没什么事儿,有点困了”
于楠幸灾乐祸的说道:“呵呵下班是不可能下班的了,你准备准备吧,师傅让我们过去呢,来活了”
当沽成和于楠过去的时候,看到屋子里面坐着七个学生模样的人,有几个身还穿着校服衣,衣服面画的乱七八糟的,穿的也是里倒歪斜的,一看就是学校里面的那种不良少年
于楠看着他们不禁微微一笑,想着当年自己在高中的时候,在教务处李老师的眼里应该就是这幅样子吧现在想来,也怪不得,他当年那么讨厌自己了
沽成扫视了一下他们几个,各个都是鼻青脸肿的,但终归还是孩子,没有见血,也没有受太严重的伤,便直接坐在了师父旁白的椅子
他们的师父姓李,是一名老警察了,也是前几年刚从一线调到这里的,再过几年就要退休了,从业这么多年,算是见过很多大风大浪了,像这种情况,已经司空见惯了,看着面前这帮孩子淡定的问道:
“来吧,谁说说,你们这是打群架啊?还是群殴啊?”
面对他的问题,他们没有一个人回答,纷纷低下了头,就好像谁接了他的话,谁就是怂包,谁就会担责任一样
李警官看也没有人打抱不平什么的,便又说道:
“那就是打群架呗”
一旁的于楠刚想记录,手就被李警官按住了,然后冲着他微微摇了摇头
李警官看着面前这帮孩子,一个个看去气定神闲的,有的还抖着腿,但是毕竟有这么多年的办案经验,他知道他们的心里面实际比谁都慌张,只不过和自己打架的人都在,好面子才装作这样的,
李警官按照流程教育了他们一会儿,分析了一些离厉害关系什么的
他们还是没有什么反应,而且为了向对方展示自己一点都不害怕警察,李警官说话的时候,他们还摸摸这儿,碰碰那的
李警官也是按照流程走,自然知道他们这种情况应该是什么都听不进去的,甚至别说他们了,身后这两位估计都听不进去,知道这帮孩子们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便直接说出了那句所有学生都会害怕的话
“给你们家长打给电话,让他们来接你们”
那几个孩子明显瞬间变得有点慌张,都用余光看这旁边的人怎么做,直到李警官第二次再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们一个个的都绷不住了,争先恐后的承认自己错了
“我们我们,自己能回家”
“我们知道错了,能不能不找家长啊”
“对对,警察叔叔我们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打架了”
李警官看着他们一个个都怂了,便说道:
“现在知道错了,刚刚不是挺硬气的吗,再说了,我是怕你们找不到家,才让你们家长来的吗,都别墨迹了,赶紧,马打电话!!!”
这时旁边一个一直闷不作声的人,突然说道:
“我们都是职高的学生,都不是本市的,家长都来不了”
于楠和沽成两个看着这个孩子,气质明显和旁边的几个不一样,看起来就挺结实的,而且他们当中,就是他脸的伤最少看的出来,他打架应该挺厉害的,说不定就是他们当中“老大”
旁边的几个人听到他的话,也都纷纷应和着,说什么自己的父母都在乡下,在别的城市什么的,李警官见状也就没有在说什么了,
像他们这种情况,还是挺常见的,像他们这样职高的学生,虽然不能说是全部吧,但是有大部分都是学习成绩不算太理想,再不就是家里情况也不算事太好的,
所以初中毕业之后,为了能尽早的步入社会,所以才早早的去学习一项技能,他们和大学生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寄宿的学生,大部分家都不是本市的
李警官起身和另外一名警察打了招呼,没过多久,就来了一个人
“请问,哪位是李警官?”
“这里”
那人闻声看了过去,看到举起手的李警官就连忙快速走了过去,他穿着一身西装,但是并没有系领带什么的,领口也没有整理好,长得又很胖,胳膊夹着一个皮包,虽然看的出来他那一身应该不便宜,整个人的做派看去就像是一个老板,但是却处处都透漏着穷酸的气息
那人刚一转弯,就看到坐在墙边的一排学生,来人瞬间就变了脸,别的人他不认识,但是刚刚一直没有说话的那个学生他怎么会不认识
说着便直接拿出了夹在胳膊里的皮包,重重的打在了那个孩子的头:
“臭小子!又有你!!!”
李警官和于楠见状直接站了起来,挡在了他们中间大喊道:
“这里是警察局,你怎么打人呢!!!”
沽成本来准备下班了,刚回到办公室里拿东西,就听见了外面的声音,便闻声跑了出来,便看到了那张“恶心”的脸
沽成想到他曾经看过自己的脸,下意识的就想躲开,可是就这么一瞬间,那人就撇到了自己,沽成想着反正这么多年过去了,而且自己这些年的变化也挺大的,他应该认不出来自己,而且现在这种情况,自己又怕突然间躲开的话,说不定会更奇怪,便淡定的走了过去
李警官直接把那人按在了座位,自己也坐在了他的对面,语气强硬的说道:
“你胆子挺肥啊,在警察局打人,就算你是老师,你也不能这么做啊,怎么着,你也想找个人来接你呗”
“不是那臭小子是我儿子,我一时之间没控制住,不好意思啊”
“我不是他儿子!!!”
那个孩子突然大喊了一声,听的出来,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怨恨
那人见状连忙解释道:“您别听他胡说,他是我儿子,他叫申杰,我和我前妻的”
后面的孩子又大喊了一声说道:
“我叫李杰,我跟我妈姓”
李警官并没有理会他的话,也不想掺和他们的家事,便直接问道:
“你叫什么?”
“我叫申未是职业技术学院的教导主任”
申未说完自己的名字的时候,还特意留意了一下李警官身后沽成的表情
“今天找你过来,是因为”
李警官将事情的经过交代了一下,也不想多说废话,直接将本子交给了申未说道:
“签个字,人就可以带走了”
申未恭恭敬敬的接过了他手中的本子说道:“好的,好的,辛苦了”
身后的李杰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还没等申未签字呢,直接就站了起来,走了出去,于楠见状刚要起身拦住他,就又被李警官按住了
于楠虽然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还是乖乖的坐回了椅子
直到签完字,他们所有的人都离开了之后,于楠才问道:
“师父你刚刚为什么不让我过去啊,还有之前我做记录的时候,你为什么也不让我做啊,你不是咱们做事要严谨点吗”
李警官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是让你们严谨点,但是也带灵活变通一下吧他们还都是孩子,还都未成年,你还真的打算把他们当成聚众斗殴的,关几天,留个案底啥的啊再说了字都签了,他们的家事就不要管了,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你管的了一时,你管不了一世的”
虽然实习的时间并不长,但是自从真正的进入到这份工作当中来,于楠也越来越发现,现实生活中的鸡毛蒜皮,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有事情的时候他们可以帮忙解决,但
是就像是师父说的那样,他们可以帮助他们解决生活中的突发事件,但是面对这些突发事件的诱因,他们还是无能为力的
“你呀,再干两年就会慢慢发现了是吧沽成”
沽成是在社会摸爬滚打长大的,吃过的很多苦,都是于楠的生活中从来没有见到过的,这个世界在他的眼里,并不像于楠想象的那么理想主义,甚至曾经在他的眼里,这个世界和地狱没有没有什么区别
也正是因为这样,李警官带着他们两个出警的时候,看到于楠总是意气用事,虽然这是新手警察经常会犯的错误,但是相对而言,每次沽成的表现就平静的多了
李警官没有听到沽成的回答,转身就看到沽成呆呆的看着门口的方向,直接走过去拍了他一下说道:
“你这是着急下班了?”
沽成眼神瞬间变得柔和了起来,转过头,指着自己的手背,顺着他的话说道:
“师父,您自己看看我应不应该着急,一个小时之前我就应该下班了”
李警官抓过了他的手臂,看了看时间,确实也是,便说道:
“我天你怎么不早说,这么晚了,那你赶紧下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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