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同学!先等一下!”
哐
门被重重的关,尹卉拿着手中的名片站在原地,在外面喊着:
“同学,咱们先聊聊好吗?你先出来一下行吗?我没有恶意的!”
肖毅倚着房门站着,脑子里都是那天被人警告时的画面,双手抓着门板,将眼睛紧紧的闭起大喊到:“你走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尹卉听到了他的回答,更加确信了,他就是耿沛所说的那个学生,尹卉将手中的名片塞在了门把手的缝隙里,肖毅也再没听见她的声音,觉得她可能放弃了就离开了。
肖毅打开门试探性地看了一眼,发现她已经不在了,刚要关门的时候,就看见了地刚刚开门时掉落的名片,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捡了起来,看着名片的信息,将门关。
不远处的尹卉看见肖毅将名片捡起,觉得有戏,就离开了,但事实远远不是她想的那样。
肖毅回到屋子里之后就一直坐在床,坐了很久,看着手中的名片,在正义和不作为之间不停的抉择,最后还是将名片扔进了垃圾桶里,走进了厨房,开始做饭。
晚父亲回来的时候,他刚好做完饭。
肖永长在门外就看见屋里的灯亮着,打开门又闻到扑面而来的饭香说到:“我大儿子回来了?”
肖毅在厨房听见了声音,回头就看到了正在换鞋的父亲,“回来了,爸,洗洗手吃饭吧!”
“只要你在家,我回家就能吃饭!”肖永长直接在旁边的水盆里洗了手,在面挂着的毛巾擦了擦,说到:“你回来倒是给我打个电话啊!我就早点交班回来了!”
肖毅将抽油烟机关,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肖永长分着碗筷,接过他手里刚炒好的菜问到:“这回待几天啊?”
“这回待的久点儿,一直到我走的那天!”
“定下来了吗?几号走?”
“16号走!晚九点半的飞机。能在家待六天,我直接在家走,就不回学校了!”
“那挺好,那这几天我早早点出活,晚早点让老李来交班,早点回家!”肖永长夹了一大块肉,放到了肖毅的碗里说到:“你这菜做的越来越好吃了,多吃点……你这手艺啊,就是自己在国外学,我也不用担心你吃不好了!”
肖毅却说到:“你这手艺,我在国外学,我是很担心你吃不好啊!”
“我自己一般都不做,在外面吃完回来,之前你张大娘开的那个司机盒饭,老合适了,每次都给我装满满一盒!”
肖毅听到一脸坏笑的说到:“行那你就多吃点!下回最好让张大娘给你装两盒”
肖毅知道父亲也就是说说,他最多就是在外面吃中午一顿,有时候活好估计一顿都吃不,晚就是吃点馒头咸菜就对付了,怎么可能在外面吃完回来。
晚饭吃完的时候,肖毅在厨房刷碗,肖永长把桌子的垃圾收走,拿起垃圾桶的时候,看见垃圾桶套的垃圾袋说到:
“这装什么的袋子?咋这么新呢?”肖永长看面连印都没有问到。
肖毅看了一眼,继续一边刷碗一边回答到:“垃圾袋!寝室剩下的,我和韩彬不是过两天就要走了么,寻思你也没用过,我就给拿回来了!”
“这么好的袋子装垃圾了?”
“学校前一阵子检查,给每个寝室都发了一卷,我放门口架子了!”
肖永长看里面还没装什么东西,就把它拿了出来,又换了一个袋子套了去,“你说现在的人,花钱买垃圾袋装垃圾,这你留着出国带呗!”
“垃圾袋我就不带了,你留着用吧!”
肖永长拉开抽屉,把垃圾袋装了进去说到:“那行!那我搁起来了,换季的时候,留着装衣服多好啊!
咱家餐柜后面缝里我塞了老多塑料袋了,都是我平时买菜啥攒的,你装垃圾就用那个就行了,这个干净的留着我装衣服!”
肖毅听他说到,不自觉的笑了笑,“行知道了!”
说完肖永长便将刚刚的那个袋子叠了起来,却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一张名片,问到:
“小毅啊!你这是在哪认识的律师啊?”
肖毅洗碗的手突然停了下来,水流不停地打在手,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小毅?”肖永长以为他没听见,拿着名片走了过来。
“小毅?尹卉”
肖毅听见了他走近的声音,将手中碗里的泡沫冲掉后对他说:“啊!这个呀!就是今天路发的,和发传单的差不多,我就顺手接了,回家才看到是律师,觉得没用,我就扔了!”
“哦,我还以为你有用呢!那我给你扔了啊!”
“那就放桌子吧!一会儿我收起来,万一以后用得着呢!”
“行,给你放书桌了啊!”
“知道了”
晚肖永长吃完饭后就早早的睡了,肖毅听着呼噜声,看着桌角的名片,却始终没有拿起。
第二天午肖毅刚打开门,就见到了尹卉,尹卉则是做着要敲门的动作,肖毅见到她,没有说话,而是转身将门反锁就离开了,尹卉连忙跟了他,
“同学,咱们能谈谈吗?”
“……”
“我就是简单的想询问你几个问题!用不了多长时间!”肖毅还是自顾自的往前走没有理她,“你4月30号晚的时候在哪?是不是在自习室里?”
肖毅停下了脚步说到:“你到底要干什么?”
尹卉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气息说到:“你当时是在自习室的是吧!”
肖毅反驳到:“不是!”
“同学就是你,你为什么不承认呢!我看了教学楼的监控,关寝之后,进去的学生,就只有你一个人!”
“我……我只是去自习!”
“你们学校十点关寝室,你却在十点以后才进到教学楼里,你说你是去自习?”
“……”
“同学!我知道你看见了,据我当事人所说,当天晚是有人去救她的,那除了你还有谁呢?”
“我没救!”
“同学你为什么就不能说实话呢!你当时去救她,说明你是一个很有正义感的人,为什么现在却要逃避呢?”
肖毅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着说到:“正义感是不能当饭吃的,您是律师,你应该知道,如果正义感有用的话,这个世界最先消失的行业就是你们律师了尹律师,别再跟着了!”
肖毅说完就了一辆公交车,尹卉站在车下,在他刷卡的时候喊了一声:“肖毅!你再认真考虑一下!”
肖毅没有回答她,直接走到了车里。
之后的几天,尹卉几乎每天都会去肖毅家,抓到机会就会苦口婆心的劝着他,期待着他的回心转意。
15号的那天,尹卉一大早就去了他家,等来的不是肖毅,而是肖永长。
从肖毅家出来,不难猜到这个人就是肖毅的父亲,尹卉没有直接去打招呼,而是跟在了他后面,看着他走到了马路旁,和一个人打了个招呼,就了出租车,尹卉见状跑了过去,在他发动车子之前问到:
“师傅,走吗?”
“走!来吧!”
尹卉打开了后座的门,坐了去听到他说:
“到哪?”
尹卉想了一下说到:“您先往前开吧!”
肖永长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说到:“美女,这大清早的心情就不好啊!”
尹卉有点懵,“没有啊!”
肖永长放下手里本向递给她的纸巾说到:“我之前拉的客人,说随便开的,都是准备在我车大哭一场的!”
“……我不是!”
“那行,我就随便开了啊!”
说着就放下了手刹,启动了车子,开了大概十多分钟之后,尹卉终于张开了口,
“师傅!您贵姓啊?”
“我姓肖,怎么了?”
“没什么事儿!肖师傅,能给您讲个故事吗?”
“可以啊!我们开出租的,每天都能听到不少事儿!”
尹卉也看了一眼他说到:“我这个您肯定没听过!
我前几天遇到了一个女孩,她家里不能说穷吧!但是也不算很富裕,从小爸妈在外打工,一直都是和奶奶生活,她考大学考到了咱们这儿,女孩长得很漂亮,在学校里也有很多人追,
而这帮追她的人里,有一个很有钱的富二代,他经常会给女孩买很多贵重的东西,但女孩一直都没有接受他的东西,也没有接受这个人,
有一天晚,女孩在学校里自习,寝室要关门了,所以教学楼里都没有人了,就在她正准备离开的时候,那名富二代找到了她,把她关在了自习室里强奸了她!”
肖永长听到,义愤填膺的说到:“这王八蛋!告他啊!不能便宜了他!这是最近发生的事吗?怎么都没听说过?”
尹卉看着他的反应,不难看出他也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
“就是最近的事儿,女孩把他告了法庭,可是因为他家势力很大,所以最后败诉了,也是因为他家势力大,所以没有一家媒体电视台报道这件事儿!”
“那也不能就这么放过他呀!”
“女孩并没有放弃,而是又提起了诉,她说当晚是有一个证人的,当时有一个人听到了她的呼喊,去救她了,可是却被那个富二代打晕了,那个人可以证明,之前她不想牵扯别人进来,可现在也是迫不得已了!”
肖永长觉得大快人心,说到:“这就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后来呢!”
“后来我们找到了那个证人,可是那个证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拒绝出庭作证!”
肖永长疑惑的问到:“他当时不就是去救人的吗?怎么还不愿意作证!”
“这也是我不能理解的!所以我希望您可以帮帮我们!”
听到她的话,肖永长一头雾水,“我?您可抬举我了!我就是个出租车司机,除了开车什么都不会!”
尹卉犹豫了一下,过了片刻还是说出了今天来找他的原因,
“可是现在只有您能帮我们了,因为那个证人的名字叫肖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