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班。
有的士兵在打扑克。
有的士兵在写家信。
还有的士兵,拿着吉他,鬼哭狼嚎的演唱。
“我的老班长。”
“你现在过的怎么样?”
“我的老班长,你是否还曾想起我。”
甘小宁坐在马扎,用胳膊肘支撑在床铺面栽歪着,对着许三多和另一名战士吹牛逼。
“耶,我和你们说,咱们702教导队以前是铁道兵医院。啧啧,医院,死过老鼻子人了,你们新兵时候闹鬼了吗?”
闹鬼!
许木木一呆,觉得后背很凉。
“真哒?”
当真事一样。
甘小宁神秘道:“那还有假,前年骨干培训,好家伙,大功六连的郭小聪晚厕所,看见一个满脸是血的军官,听说,是以前安全事故意外......你懂。”
许木木楞楞的,吞咽口水。
1997年,702团骨干培训,某军官方便时流鼻血,他一定不会想到,自己未来会成为某些兵嘴里的“鬼!”
一旁的白铁军笑咪咪,阿甘这个故事他听了很多遍。
早就没劲了。
拿出小镜子。
看一下自个儿的盛世美颜。
喜悦。
自己又帅了。
小眼睛超迷人。
自诩很帅的白铁军陷入幻想,他已经琢磨退伍,成为一名英俊的皮革厂大老板,穿着亲手制造的皮鞋,面对记者长枪短炮,侃侃而谈……
推开三班门,班内战士热闹景象,让伍六一被强烈孤独感包围。
扫视一圈,穿甲弹语气不善道。
“甘小宁,内务条例怎么学的,你看看你的床。”
“还有没有点当兵的样。”
热烈的氛围嘎然而止。
众人往向班副,连反应很慢的许三多都变得正襟危坐。
甘小宁把床弄平不说话了。
白铁军从商务人士幻想恢复过来。
气氛尴尬。
数秒后,活宝白铁军露出微笑,试图活跃气氛。
“你笑啥嘞?”
白铁军笑容让伍六一发毛。
白铁军故作姿态,五班副心态不平衡大家心里有数,在历史的交替阶段,老人扭扭捏捏不愿意让出连队里地位很正常,这是人之常情啊。
就像中学的时候,班级里成绩第一的小姑娘突然被班级第二超越,小姑娘没“哇”一声哭出来,已经算心理素质好了。
他感到责任重大。
看来,五班副的心结需要自己出马才能解开
没办法,能者多劳呗。
谁叫三班都不争气,只有自己这个未来大老板,才拥有看透一切的智慧。
“班副,老话说得好,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方战年轻,有头脑,咱们不能看到人家出成绩揍想不开。”
伍六一“嘶”地抽了一口冷气。
又是这种怪话。
谁想不开!
我哪儿想不开了。
我有啥想不开?
穿甲弹冷着脸训斥。
“什么方战,什么江山几百年,你哪儿来的一堆怪话。”
白铁军有经验。对付情绪激动的固执毛驴,先顺着毛捋,让他慢慢敞开心扉。
“班副,您老别激动呐,揍是这个方战,获得三等功,又获得两次嘉奖,您老没必要羡慕嫉妒恨,我看他多半是运气,另外您老演习早早儿被淘汰,考核综合成绩也不如他,但在我们心中,您老永远都是穿甲弹呐。”
“放心,三班站在您这边,七连别的战士说方战是新穿甲弹,我个人是不同意的,你同意不阿甘。”白铁军小眼睛眯起来询问甘小宁。
甘小宁额头流下冷汗,沙雕东西,别和我说话。
阿甘感觉空气充满可怕的寒意,他知道,白铁军死定了。
没错!
白铁皮此刻就是死人。
在阿甘心目中。
白铁皮已经被伍六一打死了。
果然,伍六一瞪大眼睛。
“你觉我羡慕嫉妒恨?”
白铁军愣住,话说,纠结这有啥意思,我支持您老呐。
伍六一冷笑:“白铁皮,你对我的误解很大,没关系,我身为你的班副和战友,背点误会很正常,都在合理范围内,但是最近你的成绩又倒退了,影响三班整体成绩,班级是一个整体,作为副班长,我有义务帮助你进步,走,班副陪你加练。”
加练?
白铁军震惊地四处求助。
然而,三班空气像墓地死寂。
甘小宁认真地继续整理光滑的床铺。
许三多撇脸看向窗外,许是被白铁军求助眼神盯的心理过不去,故作欣喜:“老白,你看,窗外有棵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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