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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雨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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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玉人儿,假疯子

酒楼之,一群人高谈阔论,讲的无非是些市井的新闻。

“三哥你听说了吗?”一个身材魁梧的人向同桌的人问到。

“听说什么事啊。”被称为三哥的男子,喝了口酒,不紧不慢的说。

“就是城西那家山寨被灭的事,三哥你经得多见得广,消息灵通,和我们说说怎么回事。”同桌的其余两人连带着旁边的几桌的人都附和着。

“是啊,三哥,你在镖行里呆的时间长,认识的人多,这附近大小的山寨你都熟,给我们讲讲这韩家寨怎么就让人给灭了寨了呢?”

“哎,冯狗子,我和这些山寨可不熟啊,你可别瞎说,要是被人听到了到官府去举报我,我先弄死你再说。”

“别呀,我就是随口一说,我们魏三镖头怎么可能和土匪认识呢?”

这魏三又喝了口酒,夹了口菜,慢悠悠的“你们就好好地听着吧。”

在北平府内有北平王王忠王景超,管理府内共十六州之地,统兵二十余万,又有边防军十万众可调遣。前朝末帝无道失德,天下大乱,有太祖赵邕起义灭前朝,立宁国国号大安,太祖传位平帝赵离。封随先祖征战的十二位将军为国公,太祖去世后又封为王爵。北平王王忠就在其内。

在北平府燕州地内有平山城,城附近有一座落石峰,峰有一伙土匪,大寨主韩勇,二寨主韩猛,啸聚着三四百之众。平时也不下山行抢,就是在山自耕自种,做法外人。落石峰两面是崖,一条路通山后崇山峻岭,只有一条路可以山。所以就算是官府派两三千人也难以山。

可就在三月前这伙人突然下山行抢,抢了许多的人,不论是押镖运货,过路行人,还是官甲客商。很是为非作歹了一番,一直到他们抢了路过的一家人,劫财害命,一家三口,连带着两名仆人,一名丫鬟,一个没留。据说是北平王家什么人,调了平山与青山两城的城防兵,护乡勇,两衙门衙役,以及一些江湖人。大概八百人,围住落石峰,最后有北平王二子王夙,带亲兵四十一人,亲自山,平山灭寨,消灭了这伙土匪。一方面消灭了一伙祸害,一方面也证实了这家被杀的人家与北平王有关系。

魏三在这里滔滔不绝的说着,酒也喝的多了,没有了之前的稳重,也开始比比划划的。开始吹自己也在那山,杀七个宰八个,打赢了多么凶悍的土匪,救下了几个差些丢了命的官兵,听的旁边的人一阵的喝好。

在靠窗的位置有两个青年,左手边的一身白色文生公子巾,文生公子氅,面似敷粉,齿薄唇红,有一团书生气,像是刚放学的学生一样。右手边的则是淡黄色文生公子巾,文生公子氅,面色淡金,齿薄唇红,两只眼睛烁烁放光,一团的英武之气,即使是文生打扮也能看出是练武之人。

这白衣的名叫聂雨聂详文,淡黄衣的名叫王夙王永孝,一个就是北平王的义子,一个就是亲儿子。北平王有两儿两女,长子王平王永义,长女王晴,次女王晓,最小的就是王夙。而北平王还有两个义子,一个叫宋严宋宝华,另一个就是聂雨了。

聂雨其实不想来这里吃饭,快些回到北平府里就好了,可王夙非要领着他来外面逛逛。

“假疯子,你领我出来到底要做什么,这一天就是在这里瞎逛,这一个小城里又没有什么景致,也不到庙会的时间,有什么意思。”

“我说玉人儿,我不是看你这些日子一直闷闷不乐的吗。我才带你在这附近逛逛,父王说了不用你着急着回去,你带回来的东西已经让亲兵送回去了。”

“我在外面逛的已经够久的了,而且我只是在休息而已,你怎么看出我是不高兴的?”

“好好好,咱们也别吵了,喝两杯酒吃些东西就回去了好吧。”王夙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给聂雨倒了一杯,两人就这样喝了起来。

旁边的魏三还在那里说着,估计是也喝的差不多了,同伴也捧得他晕乎乎的,回身想要叫伙计结账,又向冯狗子递了个眼神,冯狗子就一脸不情愿的叫住了伙计“哎,伙计,魏三哥这桌我请了啊。”

“哎这怎么好意思呢”“别客气了三哥,就冲你费的这些唾沫,也值我付这一次钱的”

魏三听完哈哈大笑“好小子,等我们局子里再招人手,我一定提拔你。回见回见。”迈步就往楼梯口走,走起路晃晃悠悠的,伙计过来要扶也给推开了。到了楼梯口下面正好有伙人往走,魏三一时严花躲闪不及,正撞在领头的一人身,撞的两人都向后倒,后来的身后有人才被扶住u,魏三则直接就摔在地。魏三站起来就骂街“谁怎么不长眼睛的,敢挡你三爷爷我的路!!”

“嘿魏三,几天不见你跑这儿装孙子来了!我以为前两天你在山尿了裤子就再也不喝黄酒了呢。”“好哇!许虎,是你尿了裤子才对吧,别忘了次打架是谁让人把鼻子都打歪了。”“我呸!那是你小子背后偷袭,由有本事咱俩再比划比划。”“谁怕谁啊!!”

魏三去就和许虎打了起来,许虎带来的人和本来楼的人就这样打了起来。桌子也打碎了,椅子也劈了,轮着椅子腿儿,打的头破血流的。从楼打到楼下,其余的客人也跑了,伙计和先生在一旁劝架也挨了几拳,当时场面混乱不堪。

聂雨和王夙一下子就没了吃饭的兴致,把伙计叫了过来。伙计一只手捂着腮帮子,一直手捂着屁股,刚才让人给了一巴掌,一退后正坐在碎碗碴,显得滑稽不堪。“客爷您叫小的?”

王夙看着可笑说到“我们这桌结账。”就从怀里拿出小二两碎银子,“够了吗?”“够了够了,还有富裕的,等我给您找钱”“不用了,多的就归你了,不过这打碎的东西我们可不管的。”“是,是,这哪能叫你们赔啊,多谢客爷,多谢客爷。”王夙摆手让他闪开。

两人下楼,这两伙镖局的人已经打到街了,街人已经围得水泄不通了,就为了看会热闹。两人只好去后面,在槽头取回马匹,从后门走。刚出后门有一个乞丐走了过来,递给王夙一张纸,王夙不敢接。乞丐说”这是一个人给了我二十个铜钱让我送来的,说您看玩,能给我四十个。”

王夙只好接过来,仔细一看,面色大变。“那人现在哪里?”

“就在街口站这呢”乞丐说着,就往街口方向一指,哪里站着的人转身就跑。

聂雨看到王夙面色一变就知道有事情,看乞丐指的的地方有个人跑,急忙迈腿就追,结果转过一个弯来就是密集的人流,只看到了一眼的,再加那个人穿着很普通,想在人群中找到他很是困难。聂雨只好会到店后门,看到王夙给了乞丐一小块碎银子,将乞丐打发走了。

“怎么样了?纸写着什么?那乞丐放他走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聂雨问道。

“像这样的乞丐,也问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来,给他两个钱,让他走还安心些。至于纸写了什么还是你自己看好了。”说着王夙就把纸递给了聂雨,聂雨接过来打开了仔细观瞧。面写着几句算不诗的诗---韩家寨内把人杀,先父命我仇人抓。自身来到平山地,注定他死与我杀。取诗的头一个字就是,韩先自注,而大寨主韩勇之子就叫韩党韩先自。看完这几句诗,聂雨脸也不太好看,倒不是被这种威胁吓得,主要的原因是有人在围剿中逃脱了。既然能逃脱一个韩党,就有可能再跑一个韩党,如果逃出围剿的人中有知晓这次行动的秘密的人,那无论是对王夙和聂雨个人来说,是个麻烦,对北平一府都有巨大的影响。

王夙对聂雨说“当初为了能将这些人都铲除掉,在后山安排了三十名枭,保证了没有人从后山离开。在我们焚寨之后仔细地排查过,确实没有人活着了。现在这韩党能露面,无外乎就是有人接应。”

“也不能妄下结论,也许在山中还有不为人知的密室存在,还需要仔细的盘查一番。”

“这样咱们兵分两路,我去追回亲兵和枭,在衙役,守城军,护乡勇中仔细的排查,顺便找出这韩党的行踪来。你就在江湖人和镖行做些文章,毕竟你对这江湖的事情了解的比我多。”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要小心这韩党的偷袭。”

“这可没有,怎么你就不怕人偷袭,我王夙就会怕了呢?说的好像你经常要防备他人一样。”

“这方面倒是比你有些经验。”聂雨牵着马转身要会到店中,王夙拦着他:“你哪里去?”“不是要找镖行的人打听事情吗,在这店前面不正好有两伙镖师在吗,这韩党之事就要着落在他们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