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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章:上华山

离开梅庄后,宁程的下一步计划便是搞到全书中最厉害的剑法,独孤九剑。

宁程让杨莲亭先回黑木崖,而她则独自前往华山去找令狐冲。

此时的令狐冲正待在思过崖面壁思过,岳不群让他好好反省自己犯下的过错,一年内不许下山。

令狐冲正是在的这段时间发现了思过崖的秘洞,学到了五岳剑派的失传剑法。随后又遇到了隐居的风清扬,最后练成了独孤九剑。

不过独孤九剑是风清扬口授给令狐冲的,没有留下文字版的秘籍。

所以宁程只能先接近令狐冲,然后再利用自己的美色从他的口中套出独孤九剑的口诀。

华山思过崖位于玉女峰绝顶的一个危崖之。

危崖有个山洞,是华山派历代弟子犯规后囚禁受罚之所。崖光秃秃的寸草不生,更无一株树木,除一个山洞外,一无所有。

华山本来草木清华,景色极幽,这危崖却是例外,自来相传是玉女发钗的一颗珍珠。当年华山派的祖师以此危岸为惩罚弟子之所,主要便因此处无草无木,无虫无鸟,受罚的弟子在面壁思过之时,不致为外物所扰,心有旁骛。

令狐冲已经在思过崖待了近两个多月,一直以来都是师妹岳灵珊替他送饭。

令狐冲与岳灵珊从小一块儿长大,两人算得是青梅竹马。

朝夕相处的过程中,令狐冲渐渐对岳灵珊产生的情愫,可惜岳灵珊虽然对令狐冲也有好感,却始终只是把令狐冲当做一个大哥哥看待,没有萌生过真正的男女之情。

饱受相思之苦的令狐冲不知道该怎样对岳灵珊开口。

他为人轻浮浪荡,满嘴的油腔滑调,如果放到现代,这渣男本色绝对是人见人爱。

但是这个大渣男遇到真正喜欢的女子,却也是心甘情愿地当起了舔狗。

最近又有一件事让令狐冲感到很烦躁。

刚拜入华山门下的林平之似乎也在追求岳灵珊。

这小子原本是福威镖局的继承人。福威镖局被青城派所灭后,林平之被师傅岳不群收为徒弟。

林平之虽然武功低微,但性格很好强,模样也长得比自己英俊。

岳灵珊似乎很喜欢这个听话林师弟,还亲切叫他小林子。

师弟们见到林平之与岳灵珊的关系走得越来越近。便有心排挤他,欺负他。

岳灵珊却主动站出来维护林平之。岳不群没空教林平之武功。

岳灵珊便主动担当起了林平之的师傅,教他武功,陪他一起练剑。

令狐冲隐约感觉到岳灵珊对林平之萌生了爱意。

他感到莫名的悲伤。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十几年如一日的感情付出,却还不及林平之这短短几日的陪伴。

有一天岳灵珊兴冲冲地跑思过崖,想要向令狐冲展示刚学到的玉女十九剑。

令狐冲平日里都让这岳灵珊,也不知道是出于嫉妒,还是愤怒,这次切磋时,令狐冲竟失手将岳灵珊最心爱的宝剑弹到悬崖下。

那把‘碧水剑’是师傅送给岳灵珊的生日礼物。岳灵珊拿到这把剑时就爱不释手。

令狐冲知道自己铸成大错了,无论怎么赔礼道歉,也没能挽回负气而走的岳灵珊。

第二天,岳灵珊没有思过崖。令狐冲茶不思饭不想,无心练剑。第三天,第四天也没能盼到小师妹思过崖。

令狐冲知道小师妹肯定是生自己的气了,这几负责天送饭的人都是师弟陆大有。

令狐冲心头痛楚,提起长剑,向着石壁乱砍乱削,但觉丹田中一股内力涌将来,挺剑刺出,运力姿式,宛然便是岳夫人那一招“无双无对,宁氏一剑”,

只听擦的一声,长剑竟尔插入石壁之中,直没至柄。

他呆了一呆,向外一拉,将剑刃拔了出来,手登时感到,那石壁其实只薄薄的一层,隔得两三寸便是空处,石壁彼端竟是空洞。

原来这石壁后竟别有洞天,令狐冲霎时间便将满腔烦恼抛在九霄云外。

他点燃一根火把,钻了进去,只见里面是一条窄窄的孔道,低头看时,突然间全身出了一阵冷汗,只见便在自己足旁,伏着一具骷髅。

再行数丈,顺着甬道转而向左,眼前出现了个极大的石洞,足可容得千人之众,洞中又有七具骸骨,或坐或卧,身旁均有兵刃。一对铁牌,一对判官笔,一根铁棍,一根铜棒,一具似是雷震挡,另一件则是生满狼牙的三尖两刃刀,更有一件兵刃似刀非刀、似剑非剑,从来没有见过。

令狐冲寻思,使这些外门兵刃和那利斧之人,应该不是本门弟子。随后他又看到石洞的墙壁刻着许多图案。

举起火把一瞧,发现这些图案,竟是都是精妙剑法。

这些剑法全都出自五岳剑派,其中还包含着不少是早已失传的绝技。而且在每一个图案旁边,还专门注明了破解之法。

令狐冲依照着石壁的破解之法,演示了一遍。

霎时之间,他对本派武功信心全失,只觉纵然学到了和师父一般炉火纯青的剑术,如果面对石壁的破解之术,那也是缚手缚脚,绝无抗御的余地。

难道我们五岳剑派的武功竟如此不堪一击?

令狐冲犹如给人点中了穴道,呆呆站着不动,脑海之中,一个个念头却层出不穷的闪过,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只听得有人在大叫:

“大师哥,大师哥,你在哪里?”

令狐冲心中一惊,急从石洞中转身而出,急速穿过窄道,钻过洞口,回入自己的山洞,只听得陆大有正向着崖外呼叫。

令狐冲从洞中纵了出来,转到后崖的一块大石之后,盘膝坐好,叫道:“我在这里打坐。六师弟,有甚么事?”

陆大有循声过来,喜道:“大师哥在这里啊!我给你送饭来啦。”

令狐冲见他右颊敷了一大片草药,血水从青绿的草药糊中渗将出来,显是受了不轻的创伤。忙问:“咦!你脸怎么了?”

陆大有道:“今早练剑不小心,回剑时划了一下,真蠢!”

令狐冲见他伸色间气愤多于惭愧,料想必有别情,便道:“六师弟,不用瞒着我,你到底是怎么受的伤?”

陆大有气愤愤的道:“大师哥,不是我敢瞒你,只是怕你生气。”

令狐冲问道:“倒是给谁刺伤的?”

陆大有只得答道:“今早我和林师弟练剑,他刚学会了那招‘有凤来仪’,我一个不小心,给他划伤了脸。”

令狐冲微微一怔,心想林师弟入门数月,便学成这招“有凤来仪”,进境确是太过迅速,若非天纵聪明而有过人之能,那便根基不稳,这等以求速成,于他日后总功反而大有妨碍,不知师父何以这般快的传他。

陆大有又说道:“当时我乍见之下,吃了一惊,便给他划伤了。小师妹还在旁拍手叫好,说道:‘六猴儿,你连我的徒弟也打不过,以后还敢在我面前逞英雄么?’

那姓林的小子心中有愧,过来给我包扎伤口,却给我踢了个筋斗。小师妹怒道:‘六猴儿,人家好心给你包扎,你怎地打不过人家,便老羞成怒了?’大师哥,原来是小师妹偷偷传给那小子的。”

刹那之间,令狐冲心头感到一阵强烈的酸苦,这招“有凤来仪”甚是难练,五个后着变化繁复,又有种种诀窍,小师妹教会林师弟这招剑法,定是花了无数心机,不少功夫,这些日子中她不崖来,原来整日便和林师弟在一起。

岳灵珊生性好动,极不耐烦做细磨功夫,为了要强好胜,自己学剑尚有耐心,要她教人,却极难望其能悉心指点,现下居然将这招变化繁复的“有凤来仪”教会了林平之,则对这师弟的关心爱护,可想而知。

令狐冲叹了一口气道:

“吃一次亏,学一次乖,以后别再找林师弟的麻烦了。自己师兄弟,过招时的小小胜败,也不必在乎。”

陆大有满腹委屈道:“是。可是大师哥,我能不在乎,你……你也能不在乎吗?”

令狐冲知他说的是岳灵珊之事,心头感到一阵剧烈痛楚,脸肌肉也扭曲了起来。

陆大有一言既出,便知这句话大伤师哥之心,忙道:“我……我说错了。”

令狐冲握住他手,缓缓的道:“你没说错。我怎能不在乎?不过……不过……”

隔了半晌,又说道:“六师弟,这件事咱们此后再也别提。”

陆大有点头道:“是!”

陆大有见他神情落寞,只道小师妹冷淡了他,以致他心灰意懒,当下也不敢再说甚么,陪着他吃过了酒饭,收拾了自去。

之后陆续十来天都是陆大有送饭,只到第十五天,岳灵珊才提了饭篮来。

令狐冲见到岳灵珊心中大喜,急忙迎到崖边,叫道:“小师妹!”

激动之余,连声音也发颤了。

岳灵珊不应,得崖来,将饭篮往大石重重一放,一眼也不向他瞧,转身便行。令狐冲大急,叫道:“小师妹,小师妹,你怎么了?”

岳灵珊哼了一声,右足一点,纵身便即下崖,任由令狐冲一再叫唤,她始终不应一声,也始终不回头瞧他一眼。令狐冲心情激荡,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打开饭篮,但见一篮白饭,两碗素菜,却没了那一小葫芦酒。他痴痴的瞧着,不由得呆了。

令狐冲几次三番想要吃饭,但只吃得一口,便觉口中干涩,食不下咽,终于停著不食,寻思:“小师妹若是恼了我,何以亲自送饭来给我?若是不恼我,何以一句话不说,眼角也不向我瞧一眼?难道是六师弟病了,以致要她送饭来?可是六师弟不送,五师弟、七师弟、八师弟他们都能送饭,为甚么小师妹却要自己来?”

思潮起伏,推测岳灵珊的心情,却把后洞石壁的武功置之脑后了。

次日傍晚,岳灵珊又送饭来,仍是一眼也不向他瞧,一句话也不向他说,下崖之时,却大声唱起福建山歌来。令狐冲更是心如刀割,寻思:“原来她是故意气我来着。”

第三日傍晚,岳灵珊又这般将饭篮在石重重一放,转身便走,令狐冲再也忍耐不住,叫道:“小师妹,留步,我有话跟你说。”

岳灵珊转过身来,道:“有话请说。”令狐冲见她脸犹如罩了一层严霜,竟没半点笑意,喃喃的道:“你……你……你……”

岳灵珊道:“我怎样?”令狐冲道:“我……我……”他平时潇洒倜傥,口齿伶俐,但这时竟然说不出话来。岳灵珊道:“你没话说,我可要走了。”转身便行。

令狐冲大急,心想她这一去,要到明晚再来,今日不将话问明白了,这一晚心情煎熬,如何能挨得过去?何况瞧她这等神情,说不定明晚便不再来,甚至一个月不来也不出奇,情急之下,伸手便拉住她左手袖子。

岳灵珊怒道:“放手!”用力一挣,嗤的一声,登时将那衣袖扯了下来,露出白白的半条手膀。

岳灵珊又羞又急,只觉一条裸露的手膀无处安放,她虽是学武之人,于小节不如寻常闺女般拘谨,但突然间裸露了这一大段臂膀,却也狼狈不堪,叫道:“你……大胆!”

令狐冲忙道:“小师妹,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岳灵珊将右手抽子翻起,罩在左膀之,厉声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令狐冲道:“我便是不明白,为什么你对我这样?当真是我得罪了你,小师妹,你……你……拔剑在我身刺十六八个窟窿,我……我也是死而无怨。”

“岳灵珊冷笑道:“你是大师兄,我们怎敢得罪你啊?还说什么刺十六八个窟窿呢,我们是你师弟妹,你不加打骂,大伙儿已谢天谢地啦。”

令狐冲道:“我苦苦思索,当真想不明白,不知哪里得罪了师妹。”岳灵珊气呼呼的道:“你不明白!你叫六猴儿在爹爹、妈妈面前告状,你就明白得很了。”

令狐冲心念一动,登时雪亮,却是愈增酸苦,道:“六师弟和林师弟比剑受伤,师父师娘知道了,因而责罚了林师弟,是不是?”心想:“只因师父师娘责罚了林师弟,你便如此生我的气。”

岳灵珊道:“师兄弟比剑,一个失手,又不是故意伤人,爹爹却偏袒六猴儿,狠狠骂了小林子一顿,又说小林子功力未到,不该学‘有凤来仪’这等招数,不许我再教他练剑。好了,是你赢啦!可是……可是……我……我再也不来理你,永远永远不睬你!”

这“永远永远不睬你”七字,原是平时她和令狐冲闹着玩时常说的言语,但以前说时,眼波流转,口角含笑,哪有半分“不睬你”之意?这一次却神色严峻,语气中也充满了当真割绝的决心。

令狐冲踏一步,道:“小师妹,我……”他本想说:“我确是没叫六师弟去向师父师娘告状。”但转念又想:“我问心无愧,并未做过此事,何必为此向你哀恳乞怜?”说了一个“我”字,便没接口说下去。

岳灵珊道:“你怎样?”

令狐冲摇头道:“我不怎么样!我只是想,就算师父师娘不许你教林师弟练剑,也不是甚么大不了的事,又何必恼我到这等田地?”

岳灵珊脸一红,道:“我便是恼你,我便是恼你!你心中尽打坏主意,以为我不教林师弟练剑,便能每天来陪你了。哼,我永远永远不睬你。”右足重重一蹬,下崖去了。

这一次令狐冲不敢再伸手拉扯,满腹气苦,耳听得崖下又响起了她清脆的福建山歌。走到崖边,向下望去,只见她苗条的背影正在山坳边转过,依稀见到她左膀拢在右袖之中。

这福建口音的山歌,想必是林师弟教她唱的吧。

想到这里,令狐冲怒发如狂,拿起饭碗菜碗,一只只的都投入了深谷之中。

“令狐公子,是谁惹得你生这么大气呀!”

一个宛如银铃般的娇嫩嗓音,忽然从令狐冲的身后传来。

令狐冲满脸诧异地转过身,只见一袭白衣的宁程手中提着食盒,正笑盈盈地望着自己。

“东方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