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小司如此开口愣住的不仅是寒玉等人,就连陈姓师兄本人也是愣了片刻,可随后却是面色转怒,似是自尊受到了挑衅,起身时挥开了身旁两名目瞪口呆的女子。
“小子,这可是你说的!”
蛮小司搓了搓手,竟是目露兴奋之色点了点头,单手握拳便冲了去,抬手间还不忘回头冲着寒玉等人挑了挑眉毛。
那陈姓师兄心中本是怒极,此刻出手再不留情,眼见蛮小司握拳冲来的同时竟同样以拳相击,唯一不同的,却是陈姓师兄的拳头竟隐隐有火苗窜出,附带着一股炙热感扑向来临的蛮小司。
寒玉嘴角一扬,脚下随意的向前跨出一步,似是为了更好的观看二人间的战斗,可正是这一步,一道微不可查的寒气瞬间激射而出,直奔陈姓师兄而去。
陈姓师兄本是面色残忍,如同蛮小司下一刻就会惨死在自己眼前,可突然间,一股极寒之力猛然侵袭进入自己拳头之中,使的拳头的火苗瞬间消失,连带着炙热感也都不复存在。
也就是这一刻,二人的拳头猛然撞击,陈姓师兄只觉手臂一麻,冰冻之感消失,可再低头看去时,不禁脑袋一阵眩晕,晃了两下后直直晕了过去。
直到这时,屋内才传出了两名女子的惊叫,似是从未见过如此一幕,眼前陈姓师兄的手臂竟在一拳之下粉碎,可却并无鲜血流出,有的只是道道寒气的不断升腾。
这一刻所有人都愣住了,作为当事人的蛮小司更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盯着自己的拳头左右看了数遍,可也就数息后便回过神来,目中看似平静,可随后却是一指寒玉,大喝一声:
“他是我大哥!”
随着蛮小司的这句话,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凝聚在了寒玉身,寒玉身旁之人更是飞快后退几步,与寒玉间拉开了距离,却是未曾注意,此刻的蛮小司早已偷偷溜走。
寒玉干咳一声,刚要开口,却是双眼一凝,只见远处一道长虹御剑而来,很快便降临至了此处。
来人是一位白袍男子,落地后看了眼躺在地昏迷的陈姓青年,顿时眉头一皱,怒声开口:
“谁干的?”
众人这才发现蛮小司早已不见,不由将目光看向了寒玉。
白袍男子注意到了众人的眼神变化,冷哼一声。
“杂役处虽有不堪,可也属我青菱宗门户,擅自打伤此地管理者,你可知罪?”
寒玉苦笑一声,这陈姓师兄也的确属于自己打伤,故而开口:
“弟子认罪!”
那白袍男子点了点头,再次开口。
“既已认罪,此地便由你看管吧!”
男子说完,竟头也不回的再次御剑而去,留下此地数百发愣的弟子。
可却无人知晓,能够轻易打伤化灵巅峰的陈姓师兄,这白袍男子,不愿招惹……
数息后,此地之人这才反应过来,顿时一脸谄媚的看向寒玉,刚刚后退之人此刻更是后悔不已,立刻围拢了来。
寒玉冷哼一声,背负双手,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此地事宜,依旧由陈师兄苏醒后安排,转告蛮小司,让他选好房屋,我要与他一同居住!”
寒玉此举,竟是当了甩手掌柜,让陈姓师兄平白做了小弟,且与蛮小司住在一起,想来那陈姓师兄苏醒后也不敢再找麻烦。
……
傍晚时分,砍了一天干柴的蛮小司擦了擦头的汗水。
“寒兄,你就饶了我吧,我也不是故意要坑你的,这不,反倒把你坑成了这杂役处的老大。”
寒玉轻哼了一声,开口说道。
“今日便罢了,明天给我继续砍,砍不满三十担,我便报宗门将你遣返。”
蛮小司顿时一脸苦笑:
“寒兄,不带这么报复的,别人十担也就够了,怎么到了我这就变成三十担了,要不,我每日替你捶背捏肩,你饶了我这一次?”
寒玉假装思索了片刻,这蛮小司性子耿直,且自己也并无报复之意,便点了点头。
“罢了,这一次就暂且放过你。”
蛮小司听后顿时面色一喜,可随后却是再次开口。
“寒兄,小司早已饿极,想去后山寻些野味解馋,不知……”
寒玉点了点头开口。
“去吧,早些回来便是。”
蛮小司顿时欢呼一声,一溜烟的小跑着离去。
寒玉独自一人回到了屋舍,眼见蛮小司还未归来,心下便决定去后山寻一秘处用做日后修炼所用。
有了想法,寒玉当即出门而去。
一路避过了众多弟子,直到进入了后山区域,不断飞驰中很快便来到一处安静之地。
此地杂草丛生,似是很少有人来此,略做打量确定无人后寒玉便取出一柄长剑凿出一间洞府,利用杂草遮掩后进入其中。
刚凿出的洞府内略有湿润,寒玉催动灵气将其烘干后盘曲而坐,周身灵力随之而游走。
当寒玉进入修炼之后,距离此地百里外,一位青年正持剑而立,剑锋有强烈的煞气环绕,不断翻腾中形成一张面孔。
“孟知杰,你以剿灭魔徒为名,弑杀我至亲,此仇,不同戴天!”
……
当寒玉回到屋舍的时候已是第二日清晨,可蛮小司却仍未归来,疑惑中便要出门寻找,可刚要前往时却见蛮小司正缓慢而来,其脚步轻灵丝毫不似一夜未眠之人,刚要询问蛮小司却已抢先开口。
“晚间在那山林间迷了路,倒是让寒兄担心了,小司特意捉来一只山鸡替寒兄解馋。”
看着蛮小司手中的山鸡,寒玉不禁双眼一凝,可随后却是装作欣喜之意开口。
“难得蛮兄还记得我,这只山鸡便留待晚间再吃吧。”
蛮小司点了点头,将山鸡交与寒玉手中。
“如此便麻烦寒兄先行看管,小司这里有些困了,便先休息去了。”
寒玉接过山鸡,看着蛮小司的背影陷入沉思之中,半响后却是突然手中一颤,本是抓在手中的山鸡竟是扑腾中挣脱寒玉远去。
正踏入屋中的蛮小司脚步轻微的一顿,而后似是未曾察觉,顺手便关了屋门。
寒玉装作可惜之意,欲言又止的看着关闭的屋门,可心中却是满是算计。
“放走了山鸡,我便再给你一个再次外出的理由,你若不去便罢,可若当真去了,只怕你同样另有隐瞒!”
随着时间的度过,骄阳逐渐西下,蛮小司于傍晚时分醒来,却见寒玉一脸垂头丧气的坐在床边。
“寒兄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闷闷不乐?”
寒玉苦笑一声。
“你早交给我的山鸡,跑了!”
蛮小司眉头一皱,可随后却是安慰道:
“无妨,我从小跟随爷爷打猎,再去抓一只便是,寒兄且安心等待,我去去就回!”
说着飞快的抓过衣物,一溜烟的窜出门去,竟是不给寒玉丝毫阻挠的机会。
眼看蛮小司消失在了视线中,寒玉顿时冷笑两声。
“只怕你今夜又要迷路一次!”
又是等待了片刻,寒玉放出了长剑中的幼狐。
“此地不便展开魂力,今夜便靠你寻找蛮小司的去处了!”
夜晚的青菱宗显得格外宁静,唯有隐藏在草丛中不知名的小虫时而传出的几声鸣叫。
后山一处杂草之地,一阵轻微的响动传出,细看之下却是一只白色的小兽从此间一穿而过,引带的此地隐藏在草丛的小虫也都停止了鸣叫。
却是在小兽离去后不久,一道黑色身影快速来临,其脚步轻盈,行走在这杂草之间可却悄无声息。
感受着幼虎的行踪,寒玉小心翼翼的前行着,却是在片刻后猛然停下,隐藏在一片杂草间与黑暗融为一体。
在寒玉隐藏后不久,一张完全由黑气形成的狰狞面孔从远处呼啸来临,一晃间从寒玉眼前飞过,卷动的四周杂草也都开始倾斜晃动。
此面孔飞过后留下阵阵黑气凝聚不散,使的隐藏在此处的寒玉感受到了阵阵压郁之意,似有大魔存于自己身旁!
片刻后,寒玉面色猛然一变,仔细探查之下竟是再也感受不到幼狐的气息,不禁稍显慌乱,不顾此地的特殊之处,魂力猛然扩散开来,瞬间笼罩了方圆百里之地。
与此同时,一名身材魁梧的青年猛然转头看来,魂力涌出的同时瞬间形成一道遮天蔽日的巨大身影,竟是将寒玉的魂力也都生生冲散了些许。
当寒玉的魂力锁定此人的瞬间,立刻便确定了此人就是蛮小司,可使寒玉焦急的,却是魂力扩散之下依旧没有发觉幼狐的踪迹,不禁将目光看向了此刻如同妖魔般的蛮小司。
青菱宗正殿之,有着一尊金光雕像,此雕像乃是一名长须老者模样,手持一把拂尘,虽是雕像可却有强烈气息透出,使的此地非灵主强者不可进入。
可此时,这雕像的眼皮却是轻颤了三下。在这雕像眼皮轻颤之后,青菱宗五大青塔之同时有光芒散出。回荡之下一名老者瞬间出现立于虚空之中。
“九洲守护者雕像传出波动,五大老祖同时震怒,我青菱宗是为九洲知名宗门,却突然遭受断魂人侵扰,此间更有妖魔混入,天骄孟知杰听令,速速前去追寻妖魔踪迹,务必尽快将其诛杀!”
此声传出的瞬间,一道白光瞬间飞出,在虚空时对着老者遥遥一拜,再转身时已化作虚影消散。
……
此时的寒玉正一步踏出,七步踏天诀施展之时瞬间便出现在了蛮小司的身前,竟看的蛮小司一愣,身后的巨大黑影也同时晃了一晃。
“寒兄,怎么是你?”
寒玉面色阴沉,可却同样有意外之意露出,蛮小司看见自己竟未选择出手,可心系幼狐安危,此刻愤怒开口:
“蛮小司,你将小白如何了?”
蛮小司皱了皱眉头,与寒玉相处几日,蛮小司自然是知道幼狐的存在,且寒玉一直以小白呼唤,可此刻却疑惑开口。
“小白不是一直在你身旁吗,我也未曾见到,只是没想到寒兄竟也是暗藏身份。”
寒玉眉头紧锁,眼前的蛮小司没必要欺骗自己,如此说来幼狐的消失当真与他无关,可幼狐究竟到了何处,莫非这后山还有其他隐秘之处不成?
正思索间,远处却是有一道白芒激射而来,其内隐约有着一道人影,当寒玉看去的同时,蛮小司却是猛然青筋暴起,其双目血红,紧紧的盯着来临的身影,可气息却是不断消失,直至片刻后猛然来到寒玉身前。
“寒兄,今日之事已惊动了青菱宗注意,来人正是青阳真人门下第一弟子孟知杰,此人感悟第九洲意念成道受宗门重视,短短数十年间便已至灵主初期,加九洲意念压制,就是灵主中期也可一战,你我既同是隐藏身份而来,还是先行避一避为好。”
寒玉沉思了片刻,此刻的蛮小司双目血红,其目光死死的盯着飞速而来的身影,可却依旧选择了退避,想来必定与这孟知杰有着无法化解的深仇,片刻后点了点头,立刻收敛气息转身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