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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斯塔亚九尾传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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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意义

阿克萨西见阿狸愣在原地,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事情。他也不打断,只是轻轻示意着随从侍卫去取些东西过来,自个便一直在阿狸旁边候着。

“谢谢,你救了我,阿克萨西。”

刚还沉浸在眼前无限遐想情景的阿克萨西被这突如其来的感谢吓了一跳,随后开始故作镇定。眼神开始飘忽不定,左手挠了挠虎脑袋,随后又奇怪般笑了起来。

“啊......啊,不必客气的,都是瓦斯塔亚人,你又是诺克萨斯要抓的人,帮助是应该的嘛,哈哈,应该的。”

阿狸见着情景,心里对他早已有了七八份心思了解。

看着眼前这位雄伟结实,战斗时犹如飞驰的绞肉机般凶猛的瓦斯塔亚人,作为首领冷静沉稳平时却又是一副呆萌模样,丝毫不会掩饰自己般的率真感,让阿狸有几分动容,真是个讨人喜欢的性格!

见阿狸整理完自己的头发,为着衣着褴褛而不知所措之时,旁边的侍卫便呈着一套温暖的蓝狐绒衣。已走近前的侍卫单膝跪在阿克萨西和阿狸面前,阿狸看了看这精心缝制之作,只觉得人间品,随后她又转向看了看阿克萨西。

“那......阿狸,你先换吧,先不急着聊,天冷。”

说罢,罢了罢手示意,他知道阿狸有话说,只是当下更应该让她先安顿好自己,整理疲惫的身躯。

阿狸知道他的意思,不再说话,走了过去从侍卫手中取下那件绒衣。

“我们在外面等你,还请务必接受我们的盛情招待。”

“......”

阿狸点了点头,对着渐渐走远还时不时回头的阿克萨西微微扬起了嘴角,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微笑。而阿克萨西猫科动物样的眯眼和露出的整排闪着光亮,悠然自得的回应笑容。

空荡荡的战车仓间,阿狸已整理好头发并换好了服饰,优雅地走了出来。出自本能的走路习惯,阿克萨西和随从侍卫们虽然见过人类,却未尝见识过如此这般美妙清新,媚而不俗的极度类人瓦斯塔亚人。阿狸站在他们的面前,一个照面,一个原地转身看了看自己身衣服竟如此的贴身舒适,但她转而又想这衣服跟彪悍威严的肉齿兽族人如此不搭。还未等阿狸开口,周围开始已是一篇惊叹不已的纷论。

“啊,这套人类的衣服的很适合你,我尊贵的朋友!”

阿克萨西看着阿狸的展示,似乎他非常满意。

“多谢你,还有你的衣服,阿克萨西......朋、友。”

阿狸自己也没意识到,现在她已经开始变的可以容得下“朋友”这么一个角色的存在了。

“喜欢就好啊,阿狸,尊贵的客人,我们今天族人打了个大胜仗,您是大功臣,请务必参加我们族人的庆功宴,拜托了。”

“拜托了!”

阿克萨西招呼和随从侍卫鞠躬盛情邀请实在令阿狸无法拒绝,不过,这次她欣然答应了。

走在前面的阿狸和阿克萨西带领着队伍穿过长长的深林,队伍的火把光芒足以照见方圆四五里的地貌,枝叶间狭长的人工走道,相互交错不见尽头。阿狸这期间多次回头看了看队伍;行进的队伍异常缓慢,尽管伤痕累累,整个队伍仍保持着阵型和士气丝毫不动容;伤员裹着纱布,拖着残弱不堪的身体,相互扶持着前进,轻装伏击小组则殿后保护着,兼任侧翼防护;至于死去的伙伴则是被葬在了死去的地方,越来越远,被带走的只有象征着荣誉的骨齿项链。

“......”

阿狸原本平淡的表情现出了一丝忧愁,迷茫;曾经和冰原狐并肩作战过,但是当时是为了各自生存和过日子,无忧无虑,她守护这种日子,她也知道人类守护幸福的意义,觉得这就是生活。她不明白,荣誉究竟又代表着什么,需要这样用生命代价来堆积。

“别多想,阿狸。都过去了”

阿克萨西注意到了阿狸的微变化,应该是一直都在注意着,以至于可以在这样不起眼的表情变化下也能细致入微。

“你知道吗,阿狸,很久以前,我也不记得是多久了,没有战争之前,我们瓦斯塔亚肉齿兽族白虎部落是提瓦瑟郡岭的森林部族一直崇尚猎杀的强大部族,我们几乎与人类隔绝也与其他瓦斯塔亚族人也几乎不怎么往来......所以,见到你的战斗猎杀的风采我是很欣赏的。我的朋友!”

“尽我所能罢,有帮到你们就好。同样,你们也拯救了我。”

笑意写在脸,阿狸很感谢他的称赞,但是猎杀并不是阿狸心里想要的,这一度会勾起不好的回忆。

......

一路阿狸虽不怎么说话,但是她用心地听着阿克萨西的话语,坚毅的眼神,那时不时跟着点了头,呼应着他的说法。她在心里很像寻找她一直排斥的猎杀,吸食灵魂,置人于死地的意义,孑然一身的她似乎很难更好的理解这其中更深层的意义。

虽然阿克萨西的并没有解开阿狸的心里的疑惑,但阿狸一直没有忘记她一路以来所追寻的,除了身世之谜,便是好好体验属于自己的生活,学会倾听别人,哪怕遭遇困境尝过甜头和幸福都是自己的。

部落队伍和谐稳定前进,阿克萨西似乎也很享受和阿狸相处的这段时光。不远处的天空飘来烟火气息,深林地区也在逐渐后退,被广袤草原地区所取代,儿童妇女少年的欢声笑语随着号角声的低落明朗起来。

阿狸被热烈的欢迎盛况所惊讶到,来不及反应过来,队伍里此起彼伏的“我们回来咯!”所绝于耳,眼前人群里的儿童挣脱了母亲的双臂和双手纷纷向跟前跑了过来。

“哈哈哈,萨斯,小鬼来迎接哥哥啦!”阿克萨西抱起跑到跟前的本身高的少年,用头蹭了蹭他脸的细绒毛。

“哥哥,你终于凯旋归来啦!我就知道哥哥最厉害,是白虎部落最强的勇士。”少年抱着哥哥的头又是一顿亲昵的螺旋顶。

......

队伍里的归来相聚,气氛相当热烈,沉浸在亲情喜悦的众人,这时刻似乎都没怎么注意到阿狸的存在,但是阿狸在这里却并不会觉得尴尬,即使只是站在这里也令阿狸沉醉,这是多么美妙的情感。

妇女们也纷纷迎来,递酒和拥抱。阿狸被尾巴的微微震动所察觉,她转过身去,原来是一群小不点正在扑腾着玩弄着她的尾巴,其中一个小家伙贴着她的一条尾巴一个劲顺着毛,用脸挨蹭着。发现被察觉的小家伙们,呆呆看着阿狸精灵般迷人的双眼,笑着继续玩耍。阿狸只得微笑着招呼这群小家伙。

这时,耳边传来了几声稚嫩的呼叫,

“姐姐,姐姐......你好漂亮啊!哇......”

几个小女孩抓着阿狸的小衣摆,想让阿狸注意到她们。阿狸随即转过头,眯着眼微笑着跟她们打招呼。阿狸明显也被她们可爱到了,披着长毛过肩,那精心编制的编发猫耳带着彩色骨石串接成的耳坠,这一切像极了猫科萌宠在你面前卖萌的样子。

阿狸蹲下,撸了撸眼前几个小可爱的毛发,并给了她们一人一个香吻。

......

阿克萨西和他弟弟一直默默看着阿狸,欢聚的人群也渐渐将目光转向这个陌生而又迷人的瓦斯塔亚人。在阿狸和这些小可爱,互相亲昵之时,阿克萨西早已将这次任务中阿里所做的一切告知给了他的弟弟萨斯。

“好了,小家伙们阿狸小姐姐需要沐浴打扮,快带姐姐去瑟瓦场(部落里巨石砌成的隔间女性族人专用的温泉),你们不是都会编发吗,记得帮要姐姐编好看点哦!”

阿克萨西抱起缠在阿狸尾巴的小娃娃,示意着在阿狸面前的几个小女孩。

“好耶”

“阿里姐姐,这边”

“过来,过来”

小女孩们异常兴奋,等不及了要帮姐姐打扮,编发。

听到阿克萨西的提醒和面对小家伙们的前拉后推,阿狸才注意到自己身体和头发还有许多血迹没清理干净,她转过身向阿克萨西点了点头,跟着孩子们坐穿右闪地向远处搭载起的围墙内走去。

晚宴开始了,阿克萨西和部落长老们端坐于巨大篝火前临时搭建的大餐桌前,男性将士和男女青壮年混坐于两侧酒桌,桌前摆满了各种鲜肉佳肴和美酒,同时妇女们围着篝火已经在预备开宴起舞,小孩子们则在宴会前玩耍,来回穿梭。

还是那件绒装,不同的是阿狸的编发更多添了几分不一样的色彩,搭配着骨玉晶石和吊坠项链,牵着小女孩们从不远处瑟瓦浴场的围墙边徐徐走来,优雅自然。宴会众人的目光全都倾注在阿狸身,阿狸波澜不惊,甚至目不斜视,直到阿狸走到了阿克萨西大餐桌前停止。

阿克萨西早在阿狸出现视野之时便起身在大餐桌前相迎,激动神情不可言喻。阿狸对着他微笑,他内心越发激动不已,甚至都忘了该邀请阿狸入座,开筵。

“谢谢阿克萨西接待,那么可以开始了呢!”

阿狸的余光扫视了周围人群,轻声对着阿克萨西说道。

说罢,阿克萨西察觉失态,走在阿狸前面指引着她到达自己身旁的座位。站在座位旁边阿狸有点迟疑,这待遇有点反客为主的味道。

“放心,这是你该用有的荣誉。”

阿克萨西知道阿狸会有这种反应,所以他做了解释,

“历来只要是最强大的战士都可以与王共享殊荣。这是我们族里的铁律,放心吧,阿狸,我的朋友!”

阿狸不再推脱,她在众人的掌声下被小女孩们拉着坐了下来。阿克萨西坐在她的旁边,并跟她点了点头,然后举起了酒杯环顾着四周,并在长老们的示意下,随着一声“开宴”,众人欢呼声秩起,妇女们的围火舞蹈歌声奏起,小孩们也不迫不及待地跑去父亲身边大口地吃起肉来。先前陪伴阿狸左右的小女孩们也在亲吻了阿狸后跑回父母身边。

阿狸也不记得宴会进行了多久,几乎宴会所有的青壮年都来向她敬过酒,阿克萨西在期间也提阿狸接挡下了不少酒。酒过三巡,阿克萨西邀请阿狸和他共舞,就在篝火前,陪着这些年轻的男女一起,阿狸欣然答应。

这种感觉很微妙,醉酒中的阿狸格外的魅力十足,中场的阿狸借着酒劲在众人面前起舞了一曲,舞姿妙曼,如梦如幻,举手投足间翩翩动人。很多人一生也未见过如此盛景,那样美丽的舞蹈,仿佛述说着她一生的过往和交织的内心情感。

阿克萨西沉溺于这一刻,只为眼前坚强勇敢,强大而又温婉的人。

醉眼朦胧,心儿明如镜的阿狸,看着眼前一幕幕欢声笑语,听着部族里齐声合唱,歌曲里印证着这个部族的过去和未来。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美好时刻,也是属于她自己的独家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