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华师的双指离开秦炎的脉门时,他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道灵光,赶紧又将双指落回去,按照自己的想法,重新检查秦炎的身体。
这一次检查并没有耗费更多的时间,华师便得出了初步的结论。
“秦相在何处?”华师起身,脸带着自信的笑容,示意仆人带自己去见右相秦松。
仆人们看到华师镇定自若的表情,心中不由地重新充满期待,希望这一次华师能够解决大公子的怪病,他们这些下人也不用提心吊胆地还怕被相爷臭骂。
领路的丫鬟双脚移动地很快,她期待这件事能够尽快结束,这样就不用待在高压之下,时时担忧受到牵连。
两人路过名医们休息的房间,脚步不停,直接从门前走过,房间里看到这一幕的名医们一愣,随即意识到事情发生了变化,顾不得再商议计划,急忙起身冲到门口,去追寻那两人的身影。
“是谁?”
这是名医们现在最关心的事情。
有羡慕、有嫉妒,也有对自身地位、利益的担忧,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们无法无视眼前看到的情形。
有眼力好的名医认出了华师身龙翔院的服饰,语气中充满了庆幸的喊了起来。
“是龙翔院的人,应该是华师!”
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华师的名气,丝毫不弱于皇宫里的御医,自然也远远高于他们这些私人医师。如果是华师解决了这桩怪病,大家的生活依旧照常,不用担心又有医师横空出世,来抢夺自己的地盘和利益。
华师对身后房间里那些安于现状的同行们完全无视,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有在意过这座府邸里所有的同行。
随着丫鬟一路走来,华师都在心里完善着自己的推测,见到右相后不用再浪费时间,直接说结果就行了。
丫鬟带着华师没有去往秦松的房间,而是来到了会客大厅。
两人从后院进入会客大厅,华师看到右相秦松正坐在主位,客位坐着一个毕恭毕敬的中年人。
那中年人显得富态,不过从外边来看,他不是武者,只是一个普通人。
看样子是个富家翁。
看到丫鬟带着华师进来,两人立即停止了交谈。
秦松看到华师淡定如常的神色,心中一喜,也顾不得在场还有客人,急忙起身迎向华师,急声询问诊断的结果。
华师对秦松恭敬地致礼,而后说出了一个让人大为震惊的答案。
“大公子体内的灵气有异常,即使在大公子昏迷之中,这些灵气依旧十分活跃,并且有序的在体内运转,以大公子的境界实力,我怀疑有人在暗中对大公子偷袭。”
此言一出,秦松先是一喜,后是一惊,气得抬起手狠狠地拍在几桌,等实木几桌瞬间四分五裂,成为秦松发泄的出气筒。
“哪儿来的狂妄之徒,竟然敢偷袭我儿,我一定要查出来,将他碎尸万段,以解我心头之恨!!!”秦松的怒吼声在会客大厅内回荡着。
站在客位前的客人肉眼可见的脸色一白,嘴角流出丝丝鲜血,竟是被秦松怒气中的灵气所伤。
华师对此选择无视,他对秦松又行一礼,沉声说道:“这只是我一人之见,秦相也可以请宫中御医进行复查,以此来确诊,方为保险。”
秦松在获悉了“病因”之后,整个人的心神便放松了下来,只要知道了病因,就有办法解决。
他对华师深深一躬,此时他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对华师表达谢意,而非大商王朝的右相。
“多谢华师,你是我儿的救命恩人啊!以后若有用得着本相的地方,还请华师不要客气。”
秦松表现地非常客气,完全没有大商王朝右相的架子和傲气。这不仅仅是因为华师拯救了他儿子的性命,更是因为结交华师这样一位顶尖名医,对他百利无一害,未来说不定就会因为这段善缘而挽救自己的性命。
华师对秦松表达的善意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表示这是自己应尽的责任。
秦松见华师的反应很平淡,只是淡然一笑。像华师这种身份的名医,有些傲气是很正常的——有真本事的人,哪一个没有些傲气?
然而,秦松却是不知,华师之所以表现地如此冷淡,并不只是他心中有傲气,还有一部分的原因,落在了夏易身。
夏易与右相秦府不对付,华师很清楚,治病救人是他的责任,他无法推卸;但是人际交往方面,华师已经在心底做出了选择。
华师向秦松告辞,查明了“病因”之后,宫中那些御医就可以解决这些问题。华师向秦松建议,在御医们确认“病因”之后,可以直接治疗,并不需要他亲自治疗,所以提前告辞。
华师的去意已决,秦松着急见自己的儿子,便不再多做挽留,亲自送华师离开。
看到此景,一直站在客位的中年人也趁机提出了告辞。
秦松的心情很好,竟是连带着也要送中年人一程,这可让中年人受宠若惊,连连躬身推辞,最后还是跟在华师和秦松的身后,面带笑容地走向秦府大门。
离开府邸的路,大多是由秦松在向华师表达谢意,华师只是寥寥应对,并不显得怎么热情。
秦松对这些并不放在心,顺便也“关照”了身后的中年人,说几句开心的玩笑。
走到秦府大门前,华师向秦松施了一礼,便转身离去。
中年人想要随着华师一起离开,却被秦松留了下来。
华师刚走出没几步,忽然听到身后的秦松和那个中年人提到了两个名字,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
“夏严啊,你今天的提议我重新考虑了一下,觉得很不错,我儿虽然不用冲喜了,但是双喜临门也是不错的。你说那个夏夜恢复了原本的相貌,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我断不敢欺骗相爷!”
“若是如此,重缔婚约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们夏家已经跟夏易分家了,你还能做的了这个主吗?”秦松双手负后,威严地看了夏严一眼。
夏家家主、夏易的二叔夏严深深地鞠了一躬,恭敬说道:“相爷,您放心,即使分家了,我也是夏易的二叔,他也得听我的话!”
踏马车的华师回头看了一眼秦府门口的那个中年人,神色冷漠地钻入车厢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