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密探跌撞的进入二楼厢房,五指间血流如注。
“是谁竟把你伤成这样?”当下刀锋女皇话不多说,掌中精粹的混元真气打入其体内,耳间血流顿止。
“谢女皇再造之恩,能为女皇效力属下虽死无怨!”密探跪地拜谢道。
“本座虽然以混元真气助你疗好内伤,但你这只耳朵只怕是保不住了。怎么,事情探得怎么样?”刀锋女皇话锋一转问道。
“果如女皇所料,浪子回头金不换已潜入我聚财客栈,甚至诬蔑我栈与大漠雄狮有所勾结,他和神行四使意图在此以逸待劳,捉拿大漠雄狮。”密探如实禀告道。
“噢,竟有此事?”闻言,刀锋女皇美目中奇光闪现:“好,本宫明白!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密探应声而退。
看来金不换果然发现了什么,刀锋女皇脸色阴晴不定:“金不换,你毁我属下一只耳朵,本宫便让你手下三条性命来偿,莫怪我无情!来人,把三柄功名剑还与金不换,这也是栈主送他的见面礼。”
此时,客房内,金不换正与神行四使相对而坐,突然只见窗外人影晃动。
“到底什么人在外鬼鬼祟祟?”二人同是大喝一声,破门而出却见来者正是金童玉女。
“原来是两位执事,我还以为是聚财客栈闯进了毛贼呢?”神行四使冷笑道。
“休得无礼!”陡然,金童将掌中一只包袱就势甩出,神行四使当即将其招取在手,却被其附带的巨大力道推出。金不换身形虚晃已将他就势扶住。
“难道你聚财客栈都是恃强凌弱之辈不成?”神行四使不禁心中大骇。
“你看过了自然会明白。”神行四使只觉眼前一花原地金童玉女踪迹全无。
难道二人打娘胎里修炼不成,不然身手怎会如此高绝,这又是什么?金不换将层层包裹的帆布打开呈现眼前的却是三柄功名剑,接着一只黝黑的令牌应声落地,竟是大漠雄狮的招牌狮王令。
不必多说,神行四使中师兄弟三人以及九九一一行已遭其毒手无疑。
“大漠雄狮,我神风门与你势不两立。”金不换恨声念道。
一切怎会来的这么突然?眼前这些无不说明聚财客栈与大漠雄狮有着莫可言清的关联。神行四使之首很快在悲痛之余回醒。
此时,聚财客栈西南十里外:
一名在大漠中落难的女子被当众凌辱,全身一丝不挂被按在地面。
不远处,一名面色刚毅的僧人迅速向这面走来,正是聚财客栈四大护法之首天罗神僧在外游历归来。聚财客栈在西域数十年间长盛不衰,不仅是因其雄厚的财力,其背后更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绝世高手守护,不然,聚财客栈下早已被洗劫一空。
“前方好像有一人!”
天罗神僧目力菲比常人,远远望见前方地面躺有一道倩影,正是方才那名被百位士兵蹂躏致死的落难少妇。她衣裙被撕得凌乱不堪,双腿间血迹斑斑,全身皆是被蹂躏过的痕迹。
“冤孽!真是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本僧便将你渡化,希望你能重获清白之身早日再世为人。”
天罗神僧就地打坐,当下施功念动法诀,轮回钵当空祭起周围火元素陡然激增数十倍,落难少妇遗骸无火自燃,连带魂魄一同化为乌有。
天罗神僧平日行善积德,今天再次做了一件善事不禁心神大悦,当下催步赶往聚财客栈。
就在这时,只见四周流沙涌动,稀疏的草株簌簌不止。不好,有埋伏!天罗神僧不禁戒心大起。
突然,只觉脚下一空其人已落入一只深不见底的陷阱之中,只见其下刀丛剑林,寒光似雪。
“什么人如此歹毒的用心,竟欲置本僧于死地。”
天罗神僧面色不改指风所过寒锋被尽数削平。
陡然,陷阱四壁一顿乱枪攒杀而来,天罗神僧法袍一鼓,一顿无形的劲风将所有杀招迎锋破解。
在惊天炸响声中其人连带一道沙龙冲天而起。
天罗神僧身形方才落定,只见四周涌动,暗中潜伏者挥刀齐膝斩来。
“我佛慈悲,本僧一向规避杀戮,怎奈尔等咄咄逼人,休怪我掌下无情。”
当下天罗神僧化掌为刀大杀四方,掌起掌落必现血光。拳势如山当顶镇压,佛光浩浩在地面铺展开来,所过之处惨叫声不绝耳际,隐藏地下的杀手径直被震毙身亡。数息之间方圆百丈残敌横扫一空。
就在这时,只见漫天铁索激射而来,细秘的锁链由精铁打造坚不可摧。锁的一端控制在掌中进退自如,而另一端则是狰狞的虎头,用以杀敌制胜。
绳索缠体而过,拳头大小的虎头举口便咬,撕破其衣衫露出犹如铜质的精壮肌肤。虎头非但没能伤及天罗神僧分毫,反而牙刀折断数颗,一时间惨嚎连连。
突然,两名刺客破土而出催剑直取天罗神僧丹田。
只闻剑体相交传达出阵阵铮鸣,天罗神僧毫发无损,二剑竞相卷刃,二刺客直看得目瞪口呆。
“本僧早已将肉身炼至大成,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区区凡铁也妄想暗算本僧?”天罗神僧掌风连连催过,将二人毙于掌下。全身气息陡然释放,锁链应声迸断,紧咬在身的虎头相继爆破。
“布阵!”最后三十余名佣兵败而不乱,掌出盾塔迅速祭起结成法阵,三十人身形如疾风般飞速旋转交错互映。
“飞云盾?你们是飞云军团的人?”天下之大谁人不知飞云盾乃是飞云军团的招牌。
“飞云军团伤天害理,所过之处灭绝人性,想必方才那名妇人也是被你们暗害。也罢,今日贫僧便替天行道,为天下万民除害一方!”
只见飞云盾四周暗刃开启,如同旋风般破空席卷而来,飞云盾所过掀起滔天尘浪。
天罗神僧在盾影下游走一时间险象跌生。
只见天罗神僧凭空虚座,全身笼罩在浩浩佛光下,巨大的木鱼当空祭起。
口中念动佛家六字真言,每一字落下似有千钧之力,木鱼声声,音波如同实质向四周扩散。音杀之力当空笼罩,顿时众佣兵只觉脑间一片空白,神智遭受致命的重创,相继发出凄厉的惨叫。伴随木鱼越敲越疾,铺天盖地的音波滚滚直下,数十名佣兵生死两难,飞云盾阵失去支撑当空摇摇欲坠。
就在这时,天罗神僧掌中现出一只海碗大小的金钵,正是其本命法宝轮回钵,佛光浩浩当空流转不息。最后数十名雇佣兵空留一声惨叫便便吸纳入其中,百名佣兵共化为百颗金光闪闪的大还丹,静静躺在轮回钵之底。
轮回钵径直将百名佣兵高手炼化为大还丹,因此其中蕴含此人的毕生精华。若将此丹与凡人服用,则立刻伐毛洗髓、易筋改骨,可助人迅速成就神通,这也是聚财客栈为什么高手如云的根本原因。
有这百颗大还丹我聚财客栈又可成就百位高手,天罗神僧不禁心中暗喜,当下就欲催步离去。
“胆敢杀本座飞云兵团的人,岂有善罢甘休之理?”只闻虚空中突然炸响一声,在天罗神僧惊恐的目光中却见一只擎天之臂从天而降当顶镇压。
天罗神僧仓猝之余祭起木鱼全力抵抗,化为一只百亩方圆的巨型法宝冲天而起,拳鱼相交发出惊天一击。擎天臂势不可挡,径直将木鱼当空轰破,天罗神僧惨叫一声被余劲就势击飞,身形在地面划下一道触目惊心的沟壑。
他只觉喉头一甜,一口鲜血险未就此吐出,只是眼下大敌当前唯有暂且压制伤势。
“擎天臂,你是飞云军团团主杀破狼?”天罗神僧心感骇然。
“不错,正是本座,还算你有几分眼力。”杀破狼从天而降,只见他漆黑的右臂和左手迥异,仿佛一段没有生命的木桩却充满狂暴的力量,甚至明显比左臂长出一截。
杀破狼生就擎天臂,且身居异体,在青年时便扬名立万,此后更缔造了五大军团之飞云军团,成为一方霸主。在他带领下飞云军团得以迅速崛起,休说是打家劫舍,就算覆灭一个小国都不在话下,由此可见其行为之疯狂。
“你在聚财客栈周围设下埋伏到底欲意何为?”天罗神僧意识到对方另有所图。
“聚财客栈年度拍卖大典即将举行,届时天下天材地宝将在其中掘出,本座不甘寂寞特来分羹一杯,难道可有不妥?”杀破狼阴声道。
“竟敢有心图谋我聚财客栈,先过贫僧这关,摩诃无量,法海轮回!”天罗神僧自知今日一战避无可避,当即先下手为强,轮回钵当空祭出化为一尊遮天轮盘向杀破狼当顶镇压,一股无匹的吸力自中爆发而出笼罩下界。
“天罗神僧,死到临头还是先关心你自己吧,受死!”杀破狼掌中一只尺状法器当空祭出,正是其撒手锏飞天尺。
只见飞天尺当空急速旋转掀起一阵破乱的旋风,杀破狼催尺连连斩下激射出万道流光攒射下界。与轮回钵交互对斩,两大法宝相交金戈之声响彻天地。
飞天尺乃是主攻的利器,轮回钵终究难当其锋,在不断的交斩中已呈现不支迹象,钵身寸寸龟裂当空爆破化为虚无。
飞天尺内陡然迸发出一道惊天流鸿,势如中天,强势破开虚空迎顶斩下。
只见华光万道透体穿过,血肉之躯被映照得如同蝉翼,天罗神僧空留一声惨叫,法体被自中切开在飞天尺下迎锋破灭。
客栈内,百伍长等人正在大肆跺姬着,一干属下更是吃的满嘴流油,不亦乐乎。
一连半个多月他们都没有好好的吃一顿,今日终于可尽情享受。
而南剑天则并无食欲,只是警惕地环伺四周,观察周围的地形,并熟记于心,以备不时之需,直觉告诉他聚财客栈远没有表面如此简单。
就在南剑天回目的刹那,却发现一名面带银狐面具的女子正直视自己,且气息不善。
当与对方腥红的目光相对之时,他只觉一阵心神失守。
他运转金刚诀,很快灵台为之一清,面不改色,心中却已掀起惊涛骇浪。
“此女子竟然并非人类,是魅!”
因为南剑天在对方身感受不到任何人类的气息,她的眼神更不含任何人类感情。
这目光空洞而绝情,麻木且残忍,只是,南剑天心中刹那恍惚,这目光竟是似曾相识,这眼神竟让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一个人。
“可惜,她已经死了!”南剑天自忖。
眼神不由黯然神伤。
当他回神之时,银狐女子却已消失无踪。
“西域果然卧虎藏龙,尤其是在这聚财客栈,更是水深龙多,这里很多人的出现相信并非偶然,极有可能都是为玉佛而来,接下来行事须得万分小心才是!”南剑天自忖。
茫茫大漠,碧海银沙,金色的沙浪在飓风中翻滚流动,向前滚滚推进。
就在这时,只见一名宫装少妇带领一女婴跌撞走来,直奔聚财客栈方向。但见宫装少妇姿色绝美,只是面色凄楚,女婴虽然年纪尚幼但已是十足的美人胚子,二人脸型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显然是母女无疑。
“你们是什么人,聚财客栈岂是随便进的?”对于这等沙漠中的落难者金童玉女见多了,所有毫不犹豫将母女二人紧紧拦在门外。
“两位执事,妾身本是与夫君随商旅前往中土大陆,只是不幸途中遭遇风暴落难至此,还望能一行方便,回头必有重报。”宫装少妇乞求道,因为多日滴水未进声音嘶哑至极,丹唇干裂隐见血迹。
“叔叔,阿姨!”女童美目中满含泪光。
“不必多说,我聚财客栈岂是留人之地,若每日这般施舍下去只怕不出三年客栈的家底都被施个干净。”
“两位执事,我可以走,但请你们收留下我的女儿,她还只是个孩子,我不忍心看她悲惨的死去。”宫装少妇扑通跪地声色俱下。
“这……”
见此,金童玉女也不免动容,皆是面露难为之色。毕竟他们只是外门执事,无权干涉栈内事务,更不能自作主张收留她母女二人。
“妈妈,女儿即使死也不要和你分开!”
“傻女儿,千万不要这么说,妈妈死不足惜,但你未来很长的路要走,妈妈做梦都在盼你早日找到如意郎君。”情到深处母女二人不禁再次抱头痛哭。
“什么事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这时,四眼田鸡阔步走来。
“田总管,事情是这样……”金童将事情缘由细细道来。
“噢,竟有此事?”
四眼田鸡但见宫装少妇那张倾世容颜只觉眼前一亮,望着对方优美的身段更是食指大动,心中一道邪念油然而生,当下正色道:“我聚财客栈虽然以营利为目的,但也并非见死不救之辈,孤男寡女沦落至此不免身受欺凌,也罢,你们且随本座来吧!”
“谢谢田总管,灵儿,快谢谢恩人!”眼前这些无异于喜从天降,宫装少妇感激涕零,当下不敢怠慢相随而去。
“四眼田鸡向来尖酸刻薄,平日你我二人也没少吃他的苦头,今日如何善心大发?实在有违常理,难道他令有所图!”金童玉女心有灵犀,面面相觑皆表露出疑惑的眼神,当下暗中追去。
“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带我母女来这里?”宫装少妇毕竟出身名门望族心智菲比常人,但见此处光线昏暗且空气潮湿,显然位居地下,不禁已起戒心。
“本座自会好好招待你母女二人,哼哼!”四眼田鸡阴笑连连霍然转身,竟当众宽衣解带。
“你这是要做什么?”宫装少妇表露出难掩的恐慌。
“想你早年丧夫,唯恐人去花黄,本座自会好好安慰你。”
“我母女二人再不需要施舍,只希望你能放我们离开,灵儿,快走!”宫装少妇意识到对方心存不善,当下牵住女儿就欲夺路而逃。
“现在想走,可惜迟了,本座看的女人还从未走脱!”四眼田鸡目中邪光闪现,陡然单臂暴涨径直抓向那名妙龄少女。
“你这混蛋快放开我女儿。”宫装少妇奋不顾身再次扑身而来。51唯美
“今日你母女二人一个也休想走脱,本座会将你们一齐炮制,一老一少滋味更妙!”
“救命啊!”宫装少妇不甘的挣扎。
“这里位居地下柴房,你再叫啊,就算叫破喉咙也没人听到,现在本座便与你母女二人成就好事。”
四眼田鸡淫笑一声将宫装少妇就势按在干柴,五指如钩一把撕破她的底裙,一双雪白的美腿凭空暴露。
柴房外金童玉女面面相觑,这些早已落入二人眼中,心念笃定当即身退。
一刻钟后,四眼田鸡草草的提起衣服,脸庞挂满恶笑。
此时,那名妙龄少女不堪受辱已然昏死过去,全身衣不蔽体。
“当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滋味美的妙不可言,本座很久没有这样释放过了。失去什么并不重要,关键是管好自己的嘴巴,若以本座的个性定将你母女二人斩杀永绝后患,只是现在却心有不舍。这里面的银两足够你去中土大陆的盘缠,希望你回去后依旧做个贵妇。当然,毕竟佳人难求本座更希望你能留下来,你这寡妇不会做得寂寞,到时本座自会好好怜惜你。记住,本座是聚财客栈大堂总管四眼田鸡,如果你回心转意,随时可以来找我。”四眼田鸡丢下银两纵声狂笑当下催步离去。
宫装少妇身受凌辱瘫坐在地,呆呆的望着那袋静躺在地的金币,一种空前的耻辱感席卷心头。女儿静静的躺在一片鲜红的爱河,她还不知道发生在自己身的这些,那么醒来后她将面对的是什么?本该在新婚之夜奉献的初夜却被一个卑鄙小人夺去。
“她还这么小却遭遇如此不幸,让她日后如何做人?我宁愿这些都发生在我身,即使女儿会因此恨我一生。夫君,对不起,我并非有意背叛,对不起……贞节不保,眼见女儿被奸人所辱,我还有什么面目苟存于世?”
宫装少妇语无伦次不禁再次酣然襟下,面露决然之色,陡然起身飞奔而去,一道三尺白绫悬过房梁……
“四眼田鸡此人心术不正,我早已料到他心怀叵测,现在看来果然如此。”金童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道。
“四眼田鸡仗着权大势大,在聚财客栈只手遮天,更对你我二人欺压已久,实在是士可忍孰不可忍。栈主早已对四眼田鸡生出抵触之意,更对藏污纳垢之流深恶痛绝,向来严加惩处,若你我二人在背后告他一状,保他不死也脱层皮。”玉女冷笑道。
此时,在一间相对简朴的客房内:
百伍长等人正襟危坐,因为客房已满的缘故,他一行数十人仅被安排在三间相对狭小的下房内。每房容下二十余人,几乎无立足之地,床板十余人紧紧相依轮流休息,其他不堪劳累者卸去铠甲袒胸露腹就地开睡,沉重的鼻鼾声此起彼伏。
客房本就狭小,人员众多空气难以流通,再者聚财客栈滴水如油,吃水都极为节俭冲澡已是奢侈的享受。百伍长等人皆有月余时间未能洗澡,大脚散发莹莹恶臭,汗酸味冲天而起,只是大家每日在一起厮混对此习以为常。
简直成了难民营了!
见此,百伍长不禁大摇其头:“聚财客栈做生意竟做到这份,都说生意人头发都是空的,今日看来果然不假。只盼聚财客栈能挨过这场风暴,尽快离开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突然,门窗应声大开,一阵狂风席卷进房内,使房间沉闷的空气为之大清。
“这阵风来得倒真是时候,咦!方才我明明感觉有一人与我擦肩而过,难道是我眼睛看花了?”百伍长自忖道。
就在他恍神之机,一道人影一闪而逝,桌案行李不翼而飞。只是对此,百伍长尚未察觉,房间内数十莽汉依旧蒙头大睡。
房内,南剑天正在打坐静修,修习神通法门,面前神光笼罩头顶仙气蒸腾。物我两清,此时正进入一种玄妙境地。
就在此时,房门突然大开,一阵阴风席卷而入,其中一道人影若隐若现,直取南剑天身旁的包袱。
“小贼,本座在此竟敢无礼!”
南剑天双目陡睁目中精光毕现,掌势如山迎面拍出。
“本座风凌天下之术从无失手,没想到今日却被一个小辈勘破。”
原来,来者正是素有千手神偷之称的神风怪盗,风凌所过偷尽天下,无往而不利。
他已在聚财客栈潜伏多日,准备放手大干一场而后乘机脱逃,已窃取百伍长等十数人财物,却在南剑天法眼下无处遁形。
“小辈,这笔账咱们日后再算!”
纵使神风怪盗身法神出鬼没,仍难免被南剑天掌风挂中,不禁惨哼一声,一击失手当即身退。临走之时神风怪盗还不忘扬言报复。
“聚财客栈是非之地,此人竟在这里公然行窃,真是胆大包天,倒也不失为一奇。”南剑天不禁暗道声有,当下其后追踪而去。
“真是一群纯爷们,呸!味道实在太冲了,本座行盗数十年还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我还以为官差会有些家藏,没想到却是些穷酸鬼,口袋比脸都干净,真是晦气!”
神风怪盗打开包袱却见内部尽是散乱的衣物,几块银锭应声落地,所说钱财已不在少数,但对神风怪盗而言却还不够看,这些银两还不够他一顿酒肉钱。
“若每日都这般光景收场,只怕不出一月便饿成人干了,还好今日宰到几只肥羊,足够本座挥霍一段时日。看来我须得到栈外暂避时日,刀锋女皇那臭婆娘可凶得很,若落到她手中岂有好果子吃。”念及于此,神风怪盗催步就欲溜之大吉。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以为我聚财客栈是什么地方?”耳畔突然炸响一声。
“刀锋女皇?”只见一道倩影从天而降,如瀑布般的秀发当空飘散,衣袂飘飘裙角扬使人遐想无限,来者不是刀锋女皇又是何人。
见此,神风怪盗不禁心中一紧,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神风怪盗,本宫早已暗中观察你有些时日,直到今日你终于露出马脚,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要走。”
“聚财客栈是非之地我岂敢久留,刀锋女皇,我神风怪盗每日以身涉险只为讨口饭吃,我本无心与你为敌,何苦拼得鱼死网破。素来有强龙不压地头蛇之说,本座不会和你斗,但我也并非任人宰割之辈,话尽于此我们后会有期。”当下神风怪盗施展风凌天下身化流风夺路而逃。
“人走可以,但是给本宫把命留下!”
刀锋女皇娇喝一声,七十二柄秀剑当空祭出,正是其撒手锏七十二连珠星剑。只见七十二剑化为七十二道流光后发先至,迎面绞杀而来,神风怪盗无处遁形当下身形暴退。
“刀锋女皇,你我二人实力相当,若本座拼起命来你绝难讨到好处。本座一向独来独往,无牵无挂,而你却不同,聚财客栈每一件物品都价值千金,若我不小心打破几件,哼哼,你可要想好了。”神风怪盗阴笑道。
“竟敢威胁本宫,废话少说,纳命来!”
当下,刀锋女皇催动七十二连珠星剑攒杀而来。
“简直是欺人太甚,但你想杀本座只怕没那么简单,风御九秋!”
神风怪盗陡然释放全身气息,形成一座方圆十丈的气场,将七十二连珠星剑悉数阻挡在外。
刀锋女皇当空催剑交流激射,剑气相交爆发出万道流光,一时间二人不相下。
“原来享誉大漠的刀锋女皇也不过如此,现在就让你见识本座真正的实力,雷令风行!”
神风怪盗将雷神令当空打出,迅速暴涨为一尊遮天巨令,只见其雷纹毕现产生狂暴的雷电之力,势如山岳向刀锋女皇当顶镇压。
刀锋女皇面色不改,玉手招扬一座擎天巨峰当空祭出,峰顶遥指天际,正是其护身法宝无极峰。七十二连珠星剑无坚不摧,而无极峰万法不破是为防身利器,有两大法宝相助刀锋女皇稳立不败之地。
此时,只见无极峰、雷神令两大至宝当空相交迸发出惊天一击,产生一阵狂暴的劲流无尽虚空为之破碎。
雷神令中闪现电光万道,如一条条狰狞的毒蛇蔓延而下,虚空中充满狂暴的雷电元素。但无极峰万法不破,厉电一遍遍淬体而过竟丝毫无损。
“刀锋女皇,钱百万看你这泼妇是瞎了他的狗眼,今日本座便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新月古剑当空祭出,顿时虚空中呈现一轮新月法相,剑身如水蛇当空舞动散发莹莹乳光。神风怪盗陡然暴喝一声,当下催剑直取刀锋女皇。
“神风怪盗,竟敢对本宫不敬,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铿锵声中一柄断剑霍然拔出,只是此剑质地古朴深沉没有一丝灵气波动,浑如死物。
见此,神风怪盗不禁“嗤”笑一声,一团凡铁竟妄图对抗古剑,莫不是刀锋女皇每日高高在油水灌进了脑袋?
但一旁南剑天将这些看在眼中却心神为之一动生死剑。
刀锋女皇掌中所使竟是传说中的生死剑,南剑天机缘巧获两枚生死令已受益匪浅,而刀锋女皇掌中那块神秘黑铁方才是重铸生死剑的关键所在。
神风怪盗俗眼障目竟亵渎神物。
只见双剑相交生死剑毫无阻势,但闻唰地一声无坚不摧的新月古剑竟如同朽木被迎锋切断,神风怪盗望着掌中的断剑目瞪口呆。这怎么可能?但就在他失神之机刀锋女皇催剑连连斩过。
唰唰!
神风怪盗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双臂被齐根斩断,一时间血光毕现。
“刀锋女皇,我咒你永远不能和自己心爱的男人在一起,此生孤独致死!”神风怪盗脸色一阵扭曲。失去元力支撑雷神令当空摇摇欲坠,无极峰所过势如摧枯拉朽,在惊天一击中雷神令一触即溃当空破灭,无尽虚空被狂暴的风雷元素充斥。
“骂得好!但是本宫只知道现在你的命运掌握在我手中,我想让你死,你绝难苟活。”
“刀锋女皇,神风怪盗虽然罪大恶极,但却罪不至死,你废他双臂惩罚已经足够了,为何不能留他一命。”南剑天道。
这时,楼丢失财物的失主已纷纷出房,皆是声讨神风怪盗。
闻言,刀锋女皇却目现一抹厉色:“南少侠,我敬你是栈主的宾方才对你礼让有加,但请你给本宫记住,这里是在聚财客栈,而不是你天弓帝国。在这里我就是规矩,而本宫身为聚财客栈执事自当以身作则,岂能容忍客人财物有失,在此坏我聚财客栈声誉?任何滋事生非者皆视为挑衅之举,本宫必严惩不怠!”
刀锋女皇玉面陡寒,指间七根钢钉运劲打出,破开虚空直取神风怪盗。
惨哼声中七根钢钉顺势破入神风怪盗周身七大死穴:双目、眉心、口中,咽喉、心脉、丹田,无一不致人死命。
神风怪盗整个人被钉在一张门面顿时暴毙身亡。
南剑天直看得眼角一阵抽搐,刀锋女皇身为一介女流却能震慑群雄自有其过人之处,对付敌人手段之残忍更是令人发指。原本有心指责的一干阔佬见此无不寒声若噤,皆是闭紧了嘴巴,唯恐触怒这尊凶神。
“拖出去曝尸以儆效尤,三日后扔到栈外喂狼,以免阻我聚财客栈生财之路。”刀锋女皇声色俱厉道。
在一阵噪杂的脚步声中神风怪盗遗体连同门面一齐被下人抬走,风波暂告段落,地面斑斑血迹也被下人迅速清扫一空。
但凡来到聚财客栈的皆是非富即贵之流,时有争强斗胜者,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大打出手。强强相对死伤在所难免,因此下人对这些习以为常,善后工作在紧张有序的进行。
“现在失财复得,大家可是还有非议?”刀锋女皇凌厉的目光一扫众下。
“岂敢,岂敢!聚财客栈防卫森严几乎面面俱到,真不愧为西域第一客栈之称。”
“我也有同感……”
在她抑人的目光下众人只觉心中一寒,岂敢有所微辞,除非哪个嫌自己命长。
哼!果然是欺软怕硬之辈,我若就此道歉他们反会得寸进尺,如此也好!只是南剑天此人颇为棘手,不知何时与栈主结交,单是因此便让本宫对他无从下口。南剑天神勇异常绝非普通高手能及,偏偏此人高傲自负,处处插手我聚财客栈之事,倒真让本宫难做。刀锋女皇自忖道。
此时,南剑天正走在回客房的路,生死剑横空出世让他心绪难宁。
南剑天已拥有两块生死令,对生死剑自然势在必得。生死令已是威力如斯,若将七枚生死令齐聚重铸为生死剑又当如何?
若是普通修士南剑天会毫不犹豫杀人夺宝,但生死剑的主人却是刀锋女皇,单是她便足矣笑傲四方。而她身后定然还有其他隐世高手,若就此决裂只怕非但夺宝不成反将自己陷于不利之境。念及于此,南剑天不得不慎重起见。
刀锋女皇曾声称自己是聚财客栈栈主的宾,难道他与自己相识,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只觉当自己进入聚财客栈的那一刻便一步步走向他的圈套,南剑天百思不得其解,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一道滑稽的身影在脑海浮现:一名神秘黑衣男子骑着毛驴头戴斗篷在茫茫大漠浪荡无依大漠雄狮?
难道是他?如果当真如此聚财客栈未免隐藏的太深,包括执事刀锋女皇在内无一不是虎狼之辈,而一干西域豪门巨富则是自投罗网。
大漠雄狮在域外常年作乱,却唯独对聚财客栈见财不取,由此看来其中另有他因。现在聚财客栈已是暗流涌动,今年年度拍卖大典必有大变!南剑天暗忖。
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惊叫声打断他的思绪。什么人?南剑天循声快步而去,却见在一间阴冷的柴房内一名貌美的少妇高悬房梁之自缢身亡,在她脚下那名被称为灵儿的妙龄少女已昏死过去。母女二人衣裙凌乱,全身皆是被蹂躏的痕迹,看到这里南剑天已然明白什么。
想必是宫装少妇受辱后不愿苟活人世自缢身亡,而她的女儿在回醒后看到这些再次昏死过去,于是便有了眼前的一幕。
当下南剑天掌风催过白绫被迎锋斩断,宫装少妇瘫倒在地,探其鼻息其人早已生机尽断,遗体渐已变凉。宫装少妇身死,现在灵儿是唯一的线索。
南剑天运掌推宫过血,磅礴的元力源源不断的输入其体内,得此相助很快灵儿悠然转醒:“妈妈!”
她扑在母亲遗体不禁失声痛哭。
“这到底是谁做得,我可以为你母女二人做主。”南剑天愤声道。
“真的吗,叔叔?是……聚财客栈大堂总管四眼田鸡。”灵儿想起方才一幕,目现惶恐之色,娇躯瑟瑟发抖。
“贞洁已失我还有什么脸面回归乡里,更不配娶妻生子,为人子母,倒不如去陪伴娘亲,就此解脱来得痛快……”
灵儿面现决然之色,陡然扑身拔下宫装少妇的发簪当喉刺下,顿时血溅当场。她堆倒在母亲身清秀的脸庞挂着惨淡的微笑。
“这……”
南剑天断然没想到对方小小年纪竟如此贞烈,待发现这些解救已是不及。
灵儿心有死志发簪见血封喉,下一瞬其人已猝死当场。
“四眼田鸡!宫装少妇母女二人是因你而死,这件事我必须向聚财客栈讨回公道,以慰二女在天之灵。”南剑天狠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