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个家伙看看地的竹板,又看看高云。
“那天在门口打擂的,就是你们?你是高云,你是程处弼?”
一个高个子吃惊道。
“你说是不是啊?”
高云笑呵呵道。
“我来打!”
“我来打!”
五个家伙就去抢竹板,到底是高个子快,先把竹板抢到手。
“我来按着他。”
剩下四个家伙,两人抓手,两人抓脚,把张谦结结实实地按在地。
高个子抡起竹板,就狠狠地抽了起来,打得比高云还狠。
“停,换人。”
就换了一个家伙开打。
“饶命啊,不敢啦”。
张谦喊了起来。
“打,狠狠地打,这个坏蛋,一天就知道敲诈我们,一点儿好事不干。”
围观的人纷纷喊了起来。
“停,再换人。一共打二十大板。”
又换了一个人。
很快,剩下的五个人就轮了一遍。
“左街使,还打么?”
大个子问道。
高云没搭理他,转向了程处弼。
“程处弼,一共打了多少板?”
“二十六板。”
“刚才我说打二十大板,我打了五板,还应该打十五板,对吧?多出来的六板,是谁打的?”
“啊?”
几个家伙愣了,就都看向后面打的两人。
“他俩打的。”
大个子指着两人。
“我叫换人了么?我叫你们打了么?大个子,你说该怎么办?”
“打还回去。”
“好,你来打吧,一人三板。”
“趴下!”
大个子厉声喝道。
两个家伙乖乖趴下。
“剩下三人,一人打他们两板。这回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那就打吧。”
三个家伙使足了劲儿,每人打了两板。
“都给我起来站好了。”
张谦连同后面两人,爬起来站好。
“此刻我问你们,门前如此混乱,该不该你们管啊?”
“该,该,该。”
“刚才不是有人说,不该你们管吗?”
“左街使,卑职错了。”
张谦身子摇晃着,还在坚持站着。
“你错在哪里?”
“卑职不该玩忽职守。”
“你舅舅是长安县令?”
“是。”
“是长安县令大,还是皇大?”
“自然是皇大。”
“你是不是觉得,我在拿皇压你?”
“卑职不敢。”
“你知道就好。我不是拿皇压你,我是拿皇的王法压你。你身为铺长,对如此混乱的情形视而不见,右街使来催促,你还推诿塞责。身为铺长,你合格吗?”
“不合格。”
“那怎么办?”
“卑职辞去铺长一职。”
“好,我准了,大个子,从此时起,你就是铺长。”
“谢谢左街使。”
“你说说,如此混乱景象,是不是你们的失职?”
“是。”
“就你一个人认为是么?”
“我们也认为是。”
“你看看,你们不是都挺懂事的嘛。好啦,我来教教你们怎么管理这事儿。”
“来来来,首先叫这些行人,车辆,牲口排队。行人和行人排在一起。带牲口的排在一起,车辆排在一起,都靠右侧排队。”
“以后记住了,开门之前,先看看是否排好队。没排好,就不要开门,就叫他们等着。”
“来,此刻你们就叫他们排队,去吧。”
几个家伙吆喝着,人们开始排队。渐渐地,就成了队形,进去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大个子,你看看那个人,他从后面过来,想要插队,你说该怎么处理啊?”
“我去告诉他,不准插队。”
“他要是不听呢?”
“这个……。”
“你们手里的鞭子是吃素的么?跟他哪来那么多废话?一顿鞭子打出去,叫他排到最后去。”
“是!”
大个子过去,照着插队的家伙,劈头盖脑就是一顿鞭子。
“滚到最后去。”
那个家伙抱着脑袋,乖乖地跑到最后排队去了。
“在街等候的,叫他们都排在边,把路让开,别耽误别人通行。”
“到了市场里面,无论是行人、车辆、牲口,都一律靠右行走,即使左边一时没人,也不准到左边行走……。”
很快,聚集在门口的人就都进去。
“大个子,你看看,这样是不是快了许多?”
“是是是。”
大个子频频点头。
“你们也就开门这一会儿,聚集的人多了,维持一下秩序。后来的人少,就不用排队。时常派几个人,到里面看看有没有不靠右侧走的,有没有商家把货物堆到道路的,其实也没有多少事儿,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
“你都记住了?”
“记住了。”
“右街使程处弼,你也记住了?”
“记住了。”
“好,程处弼,明日午时,西市那边的事情,就交给你,到时候我要去看看,你做的如何?”
“是,左街使,此刻我就过去。”
程处弼说干就干,马就奔西市去。
“告诉张谦,回家歇息十天再来。”
高云交代大个子一声,就进到东市里面。
他要到刁家印刷行去,印刷大唐的第一部交通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