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语宁嫌弃地望着跟前的陆泽,“你别以为你有几分姿色,本郡主就会把持不住占你便宜,你这姿色放在徐公馆的面首小倌之中,顶多也就是平平而已。”
陆泽微恼,却也不与祁语宁一般计较,“郡主,该到时辰敬茶了。”
祁语宁到了梳妆镜前,对着镜子由着丫鬟给她梳发上妆。
陆泽在一旁等了许久道:“已是辰时五刻了,还请郡主快些。”
祁语宁对着身后的春分道:“这个发髻不好看,换一个吧。”
春分应道:“喏。”
祁语宁看着陆泽房中的两个丫鬟道:“你们两个来给本郡主梳头。”
祁语宁故意拿乔,拖着敬茶的时间本就是为了报复陆家,可不想为了报复陆家而为难自家春分,这种梳头的苦活,还得麻烦陆家的丫鬟才是。
陆泽身边的两个丫鬟连连上前给祁语宁拆着发髻,重新梳着发髻。
陆泽看了一眼外边的时辰,已是将近巳时,不再催促着祁语宁,只拿着一本书籍看着,在一旁等着祁语宁慢慢梳妆。
祁语宁这一个头梳了近半个时辰才好,而后的换衣,又是挑了许久,等到祁语宁全都好了之后,已是巳时四刻,祁语宁倒是很满意这时辰。
才姗姗来迟地到了平柔公主陆国公跟前敬茶。
平柔公主见着前来的祁语宁轻笑道:“宁宁,昨夜泽儿可有欺负你吗?”
祁语宁道:“有。”
平柔公主没想到祁语宁如此直接,暧昧一笑道:“小年轻难免的,这是娘亲给你的见面礼。”
祁语宁道:“我只有一个娘亲,殿下!”
平柔公主脸色有些难看,一旁的陆国公道:“叫婆母也是一样的,快敬茶吧,等会还要去陆国公府那边敬茶呢!”
祁语宁道:“对殿下敬茶乃是因为殿下是皇室中人,至于陆国公府敬茶可免了吧!”
陆泽对着祁语宁道:“国公府之中有我祖母,她乃是悉心疼爱我的长辈……”
祁语宁道:“长辈?谁家悉心疼爱小辈的长辈会给日后要继承国公府的嫡长孙挑一个空有名声,品貌言语谈吐家世通通都不行的孙媳的?”
陆泽皱眉道:“祁郡主,关六姑娘说你狗眼看人低也是因你铺张浪费在先,你不该如此说关六姑娘,郡主家世是高贵,可郡主不要忘了令尊当年的出身连今日的关家都不如,不也是成了祁王府世子妃……”
祁语宁怒视着陆泽,扬手就狠狠地往陆泽脸上打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将平柔公主与陆国公都吓到了。
祁语宁气恼地对着陆泽道:“你拿姓关的与我娘比较?你就是眼瞎也不能瞎成这幅模样!”
陆泽挨了这一巴掌,冷语道:“祁郡主自己婚前未婚夫出家而不得不退婚,该知晓取消婚约对于一个姑娘家名声有多难听,我们已经是对不起关姑娘了,实在是不该再在背后说她不好。”
祁语宁冷声道:“呸,对不起关知意的可不是我,而是你,是你怕我报复你们陆家,宁愿与关知意取消婚约而被逼娶我。我就骂了关知意又如何?你心疼了?那我还就更要骂了。”
让陆泽吃瘪,她便就开心。
“好了好了,你们新婚燕尔的,可不要吵了。”
平柔公主连连从中劝架,“快一起用午膳吧。”
用午膳时,陆宝珠被平柔公主取消了禁足,陆宝珠对于祁语宁成为她的嫂嫂,还是开心居多的。
陆宝珠咳嗽了一声道:“祁语宁,你可知做我们陆家媳妇的规矩?公婆夫君姑子还在用膳,你怎敢落座用膳的?还不起身服侍我用膳。”
祁语宁冷冷地看了一眼陆宝珠,直接将厨房未曾去掉的虾油鸡屁股,葱油鱼眼睛,夹到了陆泽的碗中,“妹妹说得是,作为妻子我哪里能不服侍夫君用膳呢?这是我亲自给夫君夹得菜,夫君一定得全吃了。”
陆泽:“……”
祁语宁手靠在陆泽的肩上,“陆世子亲口所说不能铺张浪费,吃了吧!”
陆宝珠本来还想要做小姑子逞威风的心一下子跌倒了谷底,她可不愿意吃什么鸡屁股,鱼眼睛。
正当陆宝珠想着的时候,祁语宁已将鸡脑袋夹给了陆宝珠,“来妹妹,吃个鸡脑袋,补补脑子,不许浪费,若是浪费了,可会被说狗眼看人低的!”
祁语宁道:“吃吧。”
陆宝珠看向陆泽道,将鸡脑袋夹给了陆泽道:“我觉得我哥比我更需要补补脑子,他在大理寺衙门之中需要动脑。”
祁语宁看着陆泽道:“夫君可别辜负了我与妹妹的一片好心呀。”
陆泽抬眸望着祁语宁道:“我不该说你铺张浪费的。”
祁语宁冷声道:“绫罗绸缎可以当做银子用,我让云衣阁掌柜的将那些布匹处理了,是重新染色,何谈浪费?那关知意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骂我浪费,我丫鬟不过说了她一句多管闲事,她就口出狂言。
你也是不分青红皂白,今日你要不将这三样东西吃了,要不就写下千字悔过书,粘贴在公主府门口对我谢罪。”
陆泽沉声道:“对不住。”
祁语宁这才坐下用膳,她看向了平柔公主与陆国公二人:“殿下与驸马爷需要我伺候你们用膳吗?”
“不必,不必!”
平柔公主连连摆手,“有丫鬟在呢,你也且用膳就好。”
祁语宁便用起了膳食,不去看陆家其余众人的脸色。
直到午后,陆老夫人前来请祁语宁过去,祁语宁也没给陆老夫人什么好脸色,而是回去了祁王府。
祁宇安放不下北城之事,将要离开盛京城去北城,祁宇安见着祁语宁归来问道:“陆泽待你如何?”
祁语宁浅笑了一声道:“他不敢对我不好的,哥哥,您放心地走吧。”
祁宇安万般不放心地看着祁语宁道:“有什么委屈之处,尽管写信来告诉哥哥,哥哥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祁语宁点头轻笑道:“是,哥哥,你放心走吧。”
送走了祁宇安后,祁语宁回到了公主府之中,就见到了在陆泽房中的陆老夫人。
祁语宁走到门口,就听到了里边陆老夫人的声音,“泽儿,人家关家姑娘贤惠,又是老身的救命恩人,她这几日因你成亲一事而郁郁寡欢,我们陆家可不能恩将仇报,你倒不如纳她为妾吧,祁语宁那盛气凌人的性子必定不会温柔小意……让知意进陆家大门来伺候你,祖母也是放心了。”
陆泽对着陆老夫人道:“关姑娘素有贤名,让她为妾是委屈了她,况且祁语宁为人眼里容不得沙子,让关姑娘在她后院做妾侍,那才是恩将仇报。”
门外的祁语宁听着陆泽之言,讽笑了一声,进了里边对着陆老夫人道:“陆老夫人,孙儿新婚第二日,你就往孙儿房中送妾侍来了,陆家的规矩我可是算是见识到了。”
陆老夫人见着祁语宁皱眉道:“你这是和长辈说话的规矩吗?”
祁语宁道:“新婚第二日就往孙儿房中塞妾侍的长辈我还真没有见到过。”
陆夫人气得心口直疼,陆泽便吩咐着丫鬟送着陆老夫人回去国公府之中。
祁语宁走到了陆泽跟前道:“陆泽,本郡主可警告你,本郡主没有消气和离以前,你敢闹出什么妾侍来,本郡主必定不饶你!”
陆泽道:“不会有妾侍的。”(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