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想不到你个小耗子竟然还活着?”负宙诧异道
“老王八,你都没死,老夫岂能身故?”慕乘云平静道
负宙也不生气,只是悠然回忆道
“呵呵呵,昔年你仰仗自己身法,与本座纠缠,没想到真让你避开本座刺了那倒霉蛋一剑”
“是不是觉得你便是人间无敌了?”
慕乘云执剑而立,静静地看着负宙
“放了他,你我再做过一场”
语气冰冷笃定,听得负宙眼神微动
“凭什么?”
慕乘云没有做声,垂下眉眼,看着手中的长剑,剑尖之上,那一抹嫣红的血滴极为刺目
“也罢,等下老夫再问吧”
话落,慕乘云小消失不见
等再出现之际,手中已然拎着一个虚幻的龙首
而那46路妖王凝成的巨龙轰然炸碎
每个妖王脸上都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妖王浑身战栗,不敢直视慕乘云
负宙双眼一紧,杀气四溢的盯着慕乘云
“有时候,本座就很羡慕你们人族,也弄不清楚哪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寿数至多数百年,但是却能赶上我妖族无数年的积累”
“绵延了一代接一代,竟然让你们成了天地的主人”
“本座一直没明白,你们是怎么做到的得天独厚?”
“又凭什么让那女人为你们舍命补天?”
慕乘云将手中龙首丢去,淡淡道“你只看到了我人族得天独厚?”
“昔年与百族共存与世,我人族是资粮你怎么不说?”
“百族生而知之,出娘胎便能搏杀成年人你怎么不说?”
“你只看到我人族延续至今,是靠着得天独厚么?”
“是我人族一代接一代,拿命与天争,与地争,与百族争!”
“争出了如今的朗朗乾坤,尔等妖邪还想卷土重来?你们配么?”
“这是老夫最后通牒”
“放人!”
负宙嗤笑不语“打赢本座再说吧”
“或者,等那小子被磨灭阵法自然就消散了”
“你看,他似乎没有多少时间了”
闻言,慕乘云眼中闪过一丝杀机
一言不发,瞬息消失不见
负宙神情一紧,不敢怠慢,周身突兀腾起一道道土黄色的光甲
形如龟甲,坚密紧实
负宙虽然嘴上不屑,但是对眼前这个老头却不敢怠慢
他太知道这老头的厉害了
当年天妖域还游离九州之外的时候,这老头硬生生跨界而来
血屠三千里
杀得天妖域血光如潮
一剑将围杀而来的大妖逼退
同时斩下剑痕,留书过界者死
之后更是单人只剑杀上妖灵殿
三位天妖都不是其一人之敌,被其打的左右支绌
虽然其中有人放水,但是这老头当年的威势,着实惊人
当年一战,虽然没有真正交手,这老头的目标也是天妖域域主那个倒霉蛋
所以那一战并不分胜负
而后这老头与那个倒霉蛋力拼三日
以区区半圣得道之境,打的那证道之境的倒霉蛋狼狈不堪
只能仰仗妖躯硬抗
好在当时他兵器不利,所以即便拼着本源气海炸碎,也只是给那倒霉蛋的眉心留下了一道剑痕
而他也吃了那人一击狠招,按理说就算不境界倒退,也得命不久矣
这老家伙不仅没有倒退,反而感觉更难对付了
负宙还在思量
眉心处已然出现一道剑光
无视了他周身坚实的光甲,径直朝着他眉心攒射
负宙心底一惊,赶忙别过头避开,同时心念一动,周身龟甲犹如飓风龙卷,疯狂撕扯着周围的空间
周身存在的所有物事悉数被其搅碎成湮粉
而这惊天的杀阵之中,一道提剑而立的老者岿然不动,任由周身光甲肆虐
慕乘云周身似有一道道剑器在不停出现又消失
为其挡住这无孔不入的杀招
见杀招无果
负宙眼神幽冷的将龟甲收束在身,同时更多的光甲浮现,密密麻麻的护住自己的每个角落
“小看你了”
“不是证道得道之人,竟然是个合道之人,你真舍得啊”
慕乘云脸色平静,轻声道“我人族便是这般,前边无路就铺路,路断了,就绕路,总有一条路能走,能走远走通”
“就为了这小子”负宙眼神锋利的盯着慕乘云
“是,也不是”慕乘云淡淡道“这一剑,可以是给你,也可以是给天妖皇,反正都不亏的”
“这一剑,你接还是不接?”
负宙眼神愤恨,一言不发
而裹住叶无忧的大阵,却倏然散去
慕乘云点点头“识趣”
“需要老夫送你一程么?”
“不必了”负宙讥讽一笑“留着你的一剑给那个倒霉蛋罢,本座就不多留了”
“撤!”
负宙话落,下面被慕乘云骇的不敢动的大妖瞬间边做本相,遁入负宙之下
随后轰隆隆的巨响响起
负宙被他们驮起准备离开
原本负宙还想咬住那块红色巨石,却被突然出现在上面的慕乘云止住动作,只能不甘的看了一眼,远遁而去
八思敏也缓缓松口气,看着远去的巨龟
双眼扫向负宙四肢,那原本应该是龟足的地方,此时竟然是四团茂密的树丛?不由得疑惑道“他的腿哪里去了?”
“被人拿去撑天地去了”暗处的身影淡淡道
“不过也算因祸得福,你看那四团树丛有没有觉得眼熟”
此时负宙已经远去,不过八思敏眼力也非凡,仍能看的清
皱着眉头端详半晌,知道负宙消失在视线也没想起了树丛有什么眼熟的地方
另一半,脸色苍白的程小开怔怔的看着远去的负宙
眼中满是惊恐
八思敏还待询问,耳边的声音已经消失,不由得有些遗憾,此时身躯回复自由
突然想到自家哥哥怕是重伤之态。赶忙回神朝着叶无忧冲去
慕乘云此时已然站在了失魂落魄的叶无忧身前
“小子,怎么样了?”
叶无忧双手钻心剧痛,此时却也状无所觉
只是用苍白的骨爪,紧紧攥着大理剑的剑柄,仅剩的剑柄
脑海里,狴犴仿佛睡着了一般,身形虚幻的趴在原地,若不是浑身还在起伏,叶无忧恐怕当场发狂
叶无忧看着眼前满脸慈悲的塑像,忽然平静的问到“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