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孙羊正店若要参与竞拍,可不是一百贯,而是三百贯!”范正忽然朗声道。
“范神医不是力主公平么?为什么别人都是一百贯,我孙羊正店却要三百贯?”孙掌柜不满道。
范正看着孙掌柜冷冷道:“因为我很不喜欢你,昨日你在太医院门口仗势欺人,今日又刻意压价,还有我正好需要两百贯去买《赵氏神妙帖,这个理由公平么?你若觉得不公,你可以离开了。”
孙掌柜脸色青一块白一块,其他酒坊承受不了失去白酒秘方的代价,他孙羊正店乃是开封第一酒楼,更承受不了失去白酒秘方的代价,否则一年后,孙羊正店将会泯然众人也。
“好,孙羊正店交这三百贯!”孙掌柜低头道。
见到孙羊正店服软,一众酒坊主不由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做这个出头鸟。
“那就开始抽奖吧!”
范正示意樊三明开始,樊三明经商已久,对大宋各地极为熟悉,将繁华地区地盘分小一些,偏远地区地盘分大一些,总体市场相差不大,足以让每家酒坊都有足够的盈利,更别是其中五分边疆地区还包含大宋周边五大邻国,这可是偌大的财富,运作好的话,足以获得十倍百倍的收益。
很快,范正七千三百贯钱财到手,而七十一家酒坊纷纷满意而归,五家抽到了大奖的喜笑颜开,没有抽到大奖的也不亏,哪怕是转让出去,也足以让他们轻松回本一百贯。
其中抽中辽国的幸运酒楼,则被孙羊正店当场用一千贯价格置换地盘,直接赚了十倍的利益。
“东家,此乃七千三百贯收益!”
樊三明很快递上来一个账簿,恭敬道,他此刻已经和范正绑在一起,就连称呼也变了。
范正看了一眼道:“你拿二百贯送去蔡家,将《赵氏神妙帖买下。”
樊三明当即掏出一张契约道:“不用,不用,岂敢劳驾东家吩咐,三明一大早就赶到了蔡家,如今已经钱货两讫,此乃契约。”
范正接过一看,只见的确是《赵氏神妙帖的契约,而且契约书还写的是李清照的名字。
范正嘴角一抽,他白酒秘方都不在乎,自然不在乎这两百贯,只是樊三明这事办的实在是太狗腿了。
“是范某送人,让你掏钱算什么,那两百贯伱拿着!”范正随口训斥道,将契约收好。
“那三明就多谢东家赏赐。”樊三明谦卑道。
“樊掌柜!”范正忽然凝重的看着樊三明道。
樊三明听到范正称呼一变,顿时心中一慌,连忙道:“是三明自作主张,还请东家责罚。”
范正摇了摇头道:“我说过范某会让你站着挣钱,而并非还让人跪着要饭!医家积贫积弱,我需要一個精明的商人合作,源源不断的为医家输血,你则需要一个改变身份地位的契机。你我并非主仆,而是合作伙伴。”
樊三明顿时鼻头一酸,强忍热泪,挺直身体,犹如重新认识范正一般道:“樊三明见过范公子。”
“樊掌柜!”范正郑重回应道,“还请你带我参观一番未来的医院。”
“公子请!”樊三明身形挺拔,伸手邀请道。
“大厅之处,刚才范公子也见到了,可以当成门诊之处,此乃客房,只需稍加改造就可以当成病房。”
“病房无需太奢华,一间房中可以摆放多张床,我需要尽可能的容纳病人。”范正吩咐道,樊三明一一记下。
“此乃樊楼的酒坊,之前樊楼的酒水就是出自于此。”樊三明带领范正来到了旁边一个酒坊之中。
“樊楼日后不再对外卖酒,酿造的原酒直接提炼酒精即可!”范正道。
樊三明领命,又带领范正来到樊楼的后院。
“此乃樊楼的后院,乃是樊楼……员工住处!”樊三明有些心虚道。
范正来到后院一看,顿时身形一顿,咬牙道:“这就是你说的员工?”
只见后院之中,有十来个莺莺燕燕的少女,尤其为首的少女大约豆蔻年华,黛眉细柳腰,眼若秋水,面若桃花,端的是绝色之姿。
樊三明苦笑道:“公子一语道破樊某的计划,自然记得樊某的计划的第二步,将樊楼打造成开封城的文坛圣地,自然少不了这些青楼女子,这些都是在下高价买下的清倌,以备日后樊楼所用。”
“都来拜见范正范公子,日后范公子就是樊楼的主人。”
“范公子,可是写出两首《钗头凤的范神医!”
“还有半阙《满江红…………。”
一众女子上前见礼,口中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看着范正眼神闪过一丝崇拜道。
“这些清倌都经过多年调教,琴棋书画精通,又岂是为首的师师姑娘更是样样精通,日后定然名动京城,不过樊某已经和公子合作,自然用不了这些邪招了。”樊三明遗憾道。
“李师师见过范神医!”为首的女子声音娇柔,束素纤腰盈盈下拜。
“此乃几人的卖身契,还请范公子定夺。”樊三明识趣的递上一叠卖身契。
范正接过大眼一扫,发现所有人的卖身契都在这里,当下点头道:“尔等应该也听说了,樊楼将会改成医院,所以…………!”
李师师等人眼神一暗,樊楼改成医院他们已经没有了用处,自然不会留他们这些青楼女子,恐怕将会被发卖到其他青楼。
“所以………………你们都自由了,这些卖身契还给你们,明日可以去衙门注销奴籍!”
当下范正双手用力,卖身契朝天上一扔,洒满整个地面。
“自由了!”一众清倌看着满地的卖身契,简直是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这些卖身契乃是她们身上最大的束缚,决定着她们的命运,如今竟然碎了一地。
樊三明嘴角一抽,这可都是钱呀!不过如今樊楼已经交给了范正,他高兴就好,不过范正越是人品高尚。才证明他樊三明没有跟错人。
“啊!”
一众清倌顿时围着李师师又蹦又跳,激动不已,良久之后,这才想起恩人范正。
李师师连忙带着一众姐妹,郑重下拜道:“李师师带一众姐妹拜谢恩公,多谢恩公大恩大德。”
范正摆摆手道:“无妨,尔等既然已经恢复自由身,那就各回各家吧!”
李师师等人顿时愣在那里,没有一个有离开的打算意思。
范正顿时大为不解道“怎么了,莫非和樊楼还有工钱没有结清!”
樊三明解释道:“范公子有所不知,这些清倌女子要么是孤儿,要么则是被父母发卖的,就是回家恐怕也难逃第二次发卖。”
“还请范公子收留!”
“我等洗衣做饭也行,绝不会吃闲饭!”一众清倌也看出来了范正的人品,当下决定抱着大腿不放。
“还请范神医垂怜我们这些苦命的女子!”李师师娇滴滴说道。
范正心中一荡,哪一个干部经得起李小…………不!李师师的考验。
当下范正心软道:“你们可会伺候人!”
李师师俏脸一红,低声道:“公子放心,妾身所学的都是伺候人的本事。”
范正点头,转头对樊三明道:“那就好,就将她们安排在病房当个医护,专门负责护理病房的病人。”
“啊!”众人顿时傻眼,谁也没有想到范正所说的伺候竟然是这个意思。
范正忍着笑,板着脸道:“你们莫要小看这项工作,所谓行行出状元,你们在医护这一行干好了,也能取得不俗的成绩,未必比在那一行成就低。”
“多谢公子指点。”李师师满脸通红,娇声点头道。
范正心中暗叹,日后大宋少了一个花魁李师师,多了一个医家的南丁格尔,未尝不是一件好事。